無雙道:"多謝前輩賜劍,還給你。"運起內力將劍朝他一拋,這看似平常的一拋,在場諸人中能接住的絕對不超過五人,可那人當真了得,手輕輕一揚,便把劍拿在手裏,大笑道:"小姑娘,劍法不錯。為何要甘心為狗皇帝賣命呢?你讓開,待我殺了這狗皇帝,我再收你為徒,教你一身好武功,以你的悟性,將來成為天下第一也不無可能。"
"多謝前輩垂愛。晚輩雖不是朝庭的人,卻也不想反朝庭。如果前輩今日殺了皇上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凶,一輩子要背上這個弑君的罪名?所以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殺了皇上的。"
那漢子指著洪豈道:"小子,你又是誰?"
洪豈朗聲道:"禦前侍衛統領洪啟。"
那漢子道:"你小子武功也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可以你倆人的武功還不足以攔住我,你們快些閃開,否則我要痛下殺手了。"
無雙道:"前輩,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出在場每一個人,你看這在場的千軍萬馬,就憑你一人之力能殺得了皇上嗎?"
那漢子大笑道:"你說得不錯,憑我一人之力是殺不了皇上,不過嚇嚇他,讓他多做幾個惡夢也是好的。"將手裏的劍朝無雙擲去。無雙見來勢甚急,知他功力非凡,不敢硬接,而是身子一轉,借著轉動的力道,將劍穩穩握在手裏。
那漢子讚道:"不僅聰明,而且武功不弱,是個可造之才。"說話間,雙掌揮出,直取趙構。洪啟單刀封住趙構身前,無雙右手一使勁,劍鞘倏地向那漢子射去,那漢子側身避過,劍鞘射到一旁木柱之上,沒入數寸。此時無雙已攜趙構退出數丈,將他置於大內侍衛重重保護之中。
那漢子攻勢淩厲,洪啟獨力難支,險些中拳,無雙長劍刺出,那漢子回手救援,這才讓洪啟化險為夷。待洪啟緩過手來,兩人一左一右,齊攻那漢子,兩人武學修為都不弱,隻是初次配合難免有些生澀,好些時候明顯可以將對方逼退,都被他從空隙中溜掉。
那漢子與兩人動手並不下殺手,兩人也是點到即止。完全不像刺殺皇上的刺客與保護皇上的侍衛之間的搏殺,反而像是一場比武切磋。無雙盡得莫天衣真傳,招式精妙自是不在話下,但她功力不足,臨敵經曆欠缺,就算招式再精妙也是死招,不能勝他半招。洪啟招式雖遜,但久經殺場,彌補了招式上的不足,兩人各有千秋,而那漢子,無論招式、經驗都遠勝兩人,隻是以一敵二又是赤手空拳,難免力有不及,三個鬥了百招,始終難分勝負。
無雙武功雖不及那漢子,眼力卻不差,此時已看出那漢子最拿手的不是劍,而是槍,即然他有意試試自己和洪啟的武功,無雙當然要他拿出看家本領來。飛身從旁邊一士兵手中奪過一隻紅纓槍,朝那漢子扔去,那士兵竟毫無反映,直到見那漢子手中多了隻槍,這才發手中的槍已不翼而飛,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察覺他的窘態,心下稍安,繼續看三人的大戰。
那漢子槍法如神,每一招都能料敵於先,恰好封住兩人進攻的路子,耍了數招,兩人竟無法近他身。無雙想起當年師傅曾經教過她一套槍法,還留下了一本劍譜,當時見上麵招式古怪,兩人對攻往往是近在咫尺,而那上麵的招式仿佛是自己遠在敵人丈許,無雙以為師傅功力深厚,能以劍氣傷人,自己功力無論如何不能達到師傅的境界,故而雖把劍招記在心中,但從未用過,如今一看,正與眼前情景相似,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師傅留的那本劍譜不是什麼以劍氣傷人,而是專用來破槍的。連使兩招,雖然仍是近不了他的身,但卻能搶得先機,這才覺得那本劍譜當真奇妙無比。
無雙這頭搶得了先機,洪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機近了他的身與他短兵相接,這下子那漢子的長槍沒了優勢,幸好那漢子擒拿功夫也不弱,洪啟也占不了半分便宜,隻是那漢子想要擊退洪啟也是不可能。無雙在外,洪啟在內,大家又鬥了個半斤八兩。一套劍招使完,卻仍破不了他的槍法。無雙靈機一動,趁他長槍來刺,左手抓住他的槍幹,那漢子趁勢向後一扯,無雙如果不鬆手,待靠近他身之時,他一定會掌擊自己要害,那漢子也料定了無雙必然鬆手,但無雙卻反其道而行,不僅未鬆手,反而借著他的拉勁遞出一劍,待他正要出掌,無雙突然將劍射向他握槍的左手,右手化掌硬接這一掌。那漢子左手一鬆,躲開這一劍,待再要去抓槍杆,抓到的卻是無雙的劍柄,無雙早已將槍奪了過來。無雙棄劍使槍,而那漢子棄槍使劍,兩人使的都是不常用的兵器,一時給洪啟占了上風。無雙使的正是莫天衣所授的那一套槍法,無雙不知它是否精妙,也不知它威力如何,隻覺得如今方知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隻是無雙從未使過槍,在這一位精通槍法的前輩麵前再精妙的槍法也都顯得稚嫩,一套槍法尚未使完便給那漢子將槍奪了回去,順手一槍,正抵無雙咽喉。洪啟一慌,刀也被他奪了過去。
趙構此時早已認出那蒙麵女子便是無雙,驚聲叫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