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真的?"

"你說我堂堂屠龍會總舵主,有必要騙你個小丫頭嗎?我再傳你一套槍法,但隻使一騙,能否學會就看你的天份了。"說著,演練開來。前半節正是當初莫天衣的授與自己的那一套槍法,而後半節卻是自己前所未見。但兩者相輔相承,更像是一套雙人槍法。演練完畢,賀安山將長槍放回橫梁之上,施展輕功往外奔去。無雙則是把剛才的招式完整練了一遍,方才離去。

回到住處,已經四更天,四下寂靜無人,無雙輕聲推開房門,躡足進屋,再將門閂上,生怕響動太大,引來沈家兄妹。

"小梅,你終於回來了。"沈玉兒如釋重負說道。無雙駭然回頭,沈玉兒坐在椅上,瞧她睡眼惺忪,顯然是趴在桌上睡著,被自己進屋給吵醒了的。

"你……我……"無雙給她一嚇,不知該說啥好。

"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被官府抓走了呢。"武館裏的弟子不是出這事就是出那事,難怪沈玉兒有此擔心。

無雙尋思,到底該不該把這事告訴玉兒,若告訴她吧,說不定她會懷疑自己此行別有用心,若是不告訴,又在心裏讓自己很難受。

沈玉兒見她猶猶豫豫,說話斷斷續續,滿身灰塵,發梢還帶有一絲露水,試探道:"小梅,你不會去楊氏武館了吧?"

"沒有,沒有。"無雙趕緊搖頭,生怕她把自己當成是奸細,手不自覺的背到了身後。

沈玉兒覺得無雙這樣急於否定乃是欲蓋彌彰,她此地人生地不熟,除了那裏還會去哪?責備道:"小梅,我知道你關心武館,擔心擂台比武會輸,可你也不該冒險去那裏摸情況吧?楊氏武館裏都不是什麼好人,猶其是楊義,若是你落在他們手裏怎麼辦?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兄妹倆怎麼對得起你的家人?"

無雙暗忖幸虧她沒把自己當成奸細,否則自己不知要費多少唇舌才解釋得清楚,趕緊陪笑道:"讓玉兒擔心了,真是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兩人說到一半,大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沈玉兒道:"是我哥回來了。我得去跟他說你回來了,否則估計他是一夜睡不著了。"

無雙跟她一起來到沈一虎跟前,沈一虎見她安然無羔,欣喜若狂,一時間倦意全消,道:"天色不早,你們倆先去睡吧。"

沈玉兒知他要練功,便道:"小梅,你先去睡吧,我在這裏陪陪我哥。"沈一虎自小酷愛詩詞,沈青山在世之時武館有他坐陣,從來沒人敢上門找岔,加之他對兒子也無過多要求,沈一虎便醉心於其中,於武學之道,僅是略知一二。

沈青山突然離世,一些與沈家有過節的武林中人紛紛找上門來,若非沈玉兒一力擔當,神槍武館早無立稚之地。沈一虎身為沈家長子,自然不甘把這千金重擔壓在妹子身上,從那日起,他便勤練槍法,要將武館發揚光大。無奈他早已錯過良機,又無良師指點,再怎樣苦練,也隻能躋身三流高手之列。

沈玉兒說是要陪他,實則是替他指點不足,無雙想自己何不趁此機會瞧瞧他功底,偶爾指點他一二,也不負賀安山之托,便道:"我也留下來瞧瞧,說不定還能偷學兩招呢。"

沈一虎見她毫無禁忌,絲毫沒有江湖中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想法,笑道:"在下武功淺薄,難以入流。若有不足之處,還望小梅姑娘不佞賜教。"

語罷,長槍一起,使的正是三十六路斷魂槍。招式還是一樣的招式,隻是他與賀安山比起來,猶如滄海一粟,就是比起自己,也是頗有不及,原本想指點他一下,可如此看來卻是無從點起,想讓他將斷魂槍中的奧妙一一領悟,非有一年半載之功不可,若是此時冒然出言指正,怕他畫虎不成反類犬,便不敢多言。

沈玉兒則是盡心竭力替他糾正其中的不足,沈一虎虛心受教,一一改正。他足足練了半個時辰,見兩人已是睡意濃濃,知自己若是不睡,兩人也絕計不肯去休息,便停下步來。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對於無雙半夜不睡去了哪裏,沈一虎隻字不問,這反倒讓無雙很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