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轉眼到了擂台比武之日,無雙起了個大早,沈家兄妹已經準備妥當,三人吃過早飯,各執纓槍,朝比武場而去。本來沈一虎堅決不讓無雙去的,隻是無雙說要去湊熱鬧,沈一虎本就不善言辭,加上沈玉兒一旁慫恿,最終還是答應了。

擂台長五尺,寬三尺,搭在利州城東的一片空地之上。正前方是評判的座席,身後是觀眾席,左邊掛的是楊氏武館的橫幅,設有二三十把椅子,右邊掛的是神槍武館的橫幅,卻隻有三個座位,圍觀的人群已聚集了不少。沈一虎見狀並不惱怒,領著兩人坐到神槍武館的橫幅之下,靜靜等候。

遠處鑼鼓喧天,一隊舞獅往擂參浩浩蕩蕩過來。所到之處,人們自覺讓開道來。舞獅過後,走在前頭的是一個身穿官服,五十來歲,留有長須的男子。沈一虎向無雙介紹道:"這是利州知州江孝,旁邊那位六十來歲的男子是揚威武館館主呂自在,是武館界的老前輩。另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就是楊氏武館的楊懷仁,那名年輕人是他的兒子楊義,另外三名年紀稍長的分別是楊懷仁的二師弟高武,三師弟毛壽才,五師弟彭楓。這三人原本不在楊氏武館,隻因為次擂台楊懷仁勢在必得才把三人請回來的。"

無雙認出那日來神槍武館搗亂的正是毛壽才。

鑼鼓聲終了,江孝和呂自在在正中兩個位子坐下,楊懷仁領著楊氏武館眾人坐到位子上,四周布滿了維持秩序的官兵。江孝雙手一舉,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朝沈一虎這邊看了看,明知故問道:"沈館主,貴館隻有三人前來,難道對本州搬發的利州第一武館的名號看不上眼?"一幅奸相。

沈一虎起身行禮道:"江大人過慮了。神槍武館的弟子或家中有事,或受傷在身,不便出席。"

江孝扯開嗓子道:"這樣就好。既是如此,那比武現在開始吧。就按當初定好的規矩,五局三勝,介於神槍武館隻有三人到場,所以每人均可以重複上場,而楊氏武館則必須派五人上場。"

五局三勝?這邊總共才三個人,對方都是高手,誰又能以一敵二?無雙低聲對沈玉兒道:"你們怎麼沒告訴我是五局三勝?我還以為是三局兩勝呢。"

沈一虎回過頭來對沈玉兒道:"玉兒,一會兒我先上,你先看一下情況。"

沈玉兒道:"哥,還是我先上吧。"

無雙喝到道:"你倆別爭了,聽我的吧。"平日城無雙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兩人被她嚇了一跳,木訥的望著她。

這幾天,沈家兄妹對楊氏武館作了個詳細的調查,武館裏武功最高的是楊懷仁,接下來依次是二師弟高武,三師弟毛壽才,五師弟彭楓,下一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要屬楊義了。若是五局三勝的話他們多半會派這五人上場。毛壽才的武功與沈玉兒相當,而沈一虎最多隻能打贏楊義,若論劍法,自己就算勝不過楊懷仁,要勝高武想來也不是難事,但論槍法,無雙初習不久,對楊懷仁毫無把握,或許勉強能應付一個毛壽才。看來隻有找對方武功最弱的楊義,彭楓,毛壽才下手了。

對方首先派上場的是彭楓,看來是想要試探虛實的。無雙道:"玉兒,你上吧。"沈玉兒早就躍躍欲試,聽她一說,如離弦之箭,飛身上了擂台。楊氏武館以離合刀法聞名於世,這離合刀法分為離刀和合刀,離刀主攻,合刀主守,若是運用得當,則是攻守兼備,實乃刀法中的精品,但想要做到,談何容易?

沈玉兒以槍尖指地,做了個請的姿式,彭楓刀尖向下,還禮道:"請。"兩人各自施展絕學進招。無雙驚歎:沈玉兒武功確實不凡。上次見她逼得毛壽才使出看家武功之時無雙尚未真正看出她的本事,如今見她招式嫻熟,處變不驚,招招切中彭楓要害,迫得彭楓應接不暇,連出兩個錯招,險些被打下台來。一個武林前輩,被二十來歲的女子逼到這般田地,彭楓心內急燥,隻盼快些將她打發掉,當即運氣揮刀,刀刀致命,完全不是擂台比武,點到即止,更像是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無雙瞧彭楓的刀法竟跟洪啟有些相似,隻是功力較洪啟差了許多,暗想,莫非他們與洪大哥有關?撇過頭問道:"沈大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洪啟的人?"

"洪啟?"沈一虎思索一陣,道:"沒聽說過,他是什麼人?"

"是我大哥。我覺得這彭楓的刀法與他有幾分相似,不知道這是什麼刀法?"

沈一虎道:"這刀法叫離合刀法,彭楓和高武善使離刀,主攻,而毛壽才善使合刀,主守。"

"好……"

楊氏武館一片歡呼,無雙抬眼望去,沈玉兒被彭楓逼得連連敗退,眼見就要被打下擂台,隻見她將長槍往地上奮力一插,反手用力握住槍柄,身子向後一揚,待彭楓從頭上掠過,向前一滾,拔槍反刺彭楓背心,使的是三十六路斷魂槍中的絕處縫生。

彭楓反手用刀擋住她背後的一擊,向後淩空翻轉三圈,落到沈玉兒身前,刀刃順著槍杆斜劈下來,沈玉兒雙手一鬆,纓槍往地上掉落。彭楓竊喜,伸腳去踢,想把它踢下台去。沈玉兒早已伸腿去將纓槍勾到身後,彭楓一腿踢空,重心不穩,沈玉兒趁機右腿掃他下盤,左手握槍,刺她後頸。彭楓向前跌出,沈玉兒跟上前去便是一腳,正中他小腹,彭楓被打個措手不及,向後翻出,想以刀借力,再躍上擂台,沈玉兒豈能給他機會,待他剛想借力,長槍便已跟到,照他肩頭打下,彭楓回刀一擋,腳下沒了支點,先著了地。沈玉兒剛借著這一擋之力,回到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