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清楚楊文忠是何許人也,隻是猜他的官一定比兩人大。江孝自是知道楊文忠是刑部尚書,這女子連當朝二品都敢直呼其名,來頭定是不小,說不定是什麼皇親國戚,暗自揣測無雙的身份。
平時不管發生什麼事,無雙都從未在別人麵前擺過架子,洪啟知道她這次是真的怒了,若是此事報上去,那楊義刺殺公主,按律得誅九族,楊氏武館眾人都會遭殃。砰的跪在地上道:"小姐,若不是奴才去神槍武館打傷沈館主也不會有現在的事,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請您看在奴才的麵子上饒過楊氏武館一幹人等。"衝著無雙的背影磕了三個頭,拾起地上的刀,向楊懷仁鞠了一躬,道:"大師兄,對不起了。"揮刀朝楊義頭頂直劈下去。
楊懷仁大驚,一手去抓他的手臂,一手去拉兒子,吼道:"四師弟,你瘋了?他是你師侄。"
洪啟被他一扯偏了準頭,道:"大師兄,我知他是你的獨子。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手取我家小姐的性命。"又是一刀,直取楊義要害。楊義早被嚇得腿腳不聽使喚,緊靠在牆邊,一動不敢動。
楊懷仁將他推到一旁,搶過一弟子的刀與洪啟對打。
無雙雖然背對著洪啟,但他說的話卻聽得一清二楚,無雙知他能皇上忠心耿耿,聽他那番話似乎是想以死謝罪,又見他出手去殺楊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一直以來洪啟對自己疼愛有加,在心裏早已將他當成了親大哥,又怎會眼見他死於非命,無動於衷呢?喝止兩人道:"洪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剛剛我說話太重,你別往心裏去。楊義的事你容我想想再說吧。"
洪啟知道無雙心軟,這樣一說,楊氏武館算是保住了,作揖道:"多謝小姐。"
無雙沒有說話,轉身與沈家兄妹一道離去。洪啟對楊懷仁道:"大師兄,這幾天令郎最好乖乖呆在館中,哪也別去。若是再惹出禍來,誰也保不了他。你我情同手足,我不希望你白發人送黑發人。"說完,快步跟了上去。
無雙回頭瞥見洪啟跟在遠處,他也是受人欺騙,才做下這等違背他原則的事來,心頭的怒火此刻消減了不少,。
"沈大哥,對不起。洪大哥傷了你及武館眾兄弟,還請你看在他也是受人蒙騙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無雙誠摯道。
無雙當眾打敗楊懷仁已經讓楊家父子得到了比傷筋斷骨更重的懲罰,此時沈一虎的心思早不在這事上,而是一心揣測無雙的身份,對無雙的話沒太注意。無雙道他還在生氣,一臉沮喪。
沈玉兒拍了拍她肩膀,道:"小梅,你放心,洪大人是你的朋友,我們一定不會為難他的。我哥現在才不關心這些小事,他肯定在心裏盤算著你的真實身份。我也很好奇,連禦前侍衛統領都叫你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那個楊文忠又是什麼人?"
無雙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解釋得清楚,想了一想,方道:"洪大哥以前是我家的管家,在我們家呆過一陣子,所以叫我小姐。楊文忠是刑部尚書,上次我拿茶壺砸他孫子的時候認識的,我也是一時氣憤才說出他來,嚇嚇江大人。"
沈玉兒笑道:"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砸尚書大人的孫子。"
"這尚書大人的孫子可真是砸不得,上次砸了他差點被臨安知府打了三十大板,若不是楊尚書及時趕到,我可就慘了。"無雙笑笑,見洪啟還跟著,道:"沈大哥,玉兒,你們先回去,我一個人在街上逛逛。"
沈一虎回頭看了看洪啟,知她定有事與他講,帶著沈玉兒一行人先行回了武館。
無雙漫無目的走著,洪啟不跟上來,自己也不好先停下來,恰好路過白玉樓,便走進去找了張空桌子座下。
洪啟站在門口看著無雙並不往裏走。無雙讓小二過去叫他,洪啟這才跨進門來,走到無雙跟前。無雙請他坐下道:"洪大哥,你別太自責了,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座在你麵前嗎?"
洪啟雙手作揖,躬身道:"楊義行刺公主,罪不可赦。可大師兄待我恩重如山,楊義又是他的獨子,卑職實在是下不了手,請公主降罪。"
說到楊義,無雙原本快要息滅的怒火再次燃起,罵道:"楊義這個混蛋,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重重的將杯子往桌上一摔。葛春一臉笑容迎上來,道:"小梅姑娘,怒火傷身,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無雙收起怒火,道:"多謝葛老板關心。"對洪啟道:"洪大哥,你也坐,來償一償白玉樓的鎮店之寶白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