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梁城。”女子笑著答道，轉頭對上鄰桌那名男子的目光。他似一驚，低下頭，表情淡漠。女子的目光也不多停留，淺笑著繼續喝自己的茶。
“梁城？”老板變了臉色，好聲勸道，“我勸小姐還是別去，梁城現在亂著呢。武林盟主一家半個月前被滅門後，梁城亂得很，白天都沒人敢上街。這幾天都去外地投親的，都去避禍了。”
“都半個月了，難道還沒有查到凶手？”女子握著茶杯，一臉懷疑。
“怎麼沒查到。好像是挺厲害的殺手幹的，這樣的人，就算抓到了又能怎麼樣，他肯定不會說出幕後指使。”
“老板倒知道的清楚。”女子笑著說。
“江湖傳聞還是聽說過一些的。姑娘去梁城，是探親還是玩樂。”
“是去辦事。這麼熱的天，誰不想在家裏呆著。也不知哪個直娘賊，幹了那等渾事，連累老娘……”她還想說，笑陽拍拍她的手，她醒悟，撒嬌地嘟起嘴，“我都改了很多，留那麼幾句，你也不要太計較了。真氣起來，不罵幾聲娘，怎麼出得了這口鳥氣。”
笑陌無奈，隻得隨她去，倒是老板一時愣著，沒想到能女子的口中罵出這樣的話來，連旁邊的人都不禁側目。她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坦然地迎上眾人的詫異，倒讓他們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她的視線在鄰桌男子臉上停了一下，轉頭看向還沒反應過來的老板，“難道老板不覺得大熱天沒事找事的人很是欠……”她剛想吐出女子不能說的字，笑陌按了一下她的手，她收住嘴，改口說，“欠扁。”
“是，小姐說的是。”老板忙應道。
“是呀。”她淡笑，露出淺淺的酒窩，嬌憨可愛。
就算剛才她口出穢言，老板仍是被她的笑耀得恍了神。直到鄰桌的男子叫說結賬，他才從她桌邊走開。女子低笑，在笑陌耳邊輕聲說：“長了一副好皮相，就是吃香。”
笑陌動了一下嘴角，“要遮住才好。”
“小氣。”女人撒嬌地靠在他肩上，看著鄰桌的男子結完帳離開。“這大熱天……”她抱怨了一聲，看坐後麵的四位客人也結帳離開了，不禁歎氣。“走吧。”她萬分不情願地收起桌上的短刀。
“兩位不再多坐一會兒，太陽正猛呢。”老板看他們放下錢要走，好心勸道。
“沒辦法，正事要緊呀。”女子揚唇一笑，眼底暗藏一抹深色。
老板未即再說，她已經上了馬，和笑陌揚塵離去。
這天好像更熱了，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在一處停了下來。旁邊的小樹林隱約傳來打鬥聲，女子的笑更濃了，腰間的刀傳來的熱度一下一下提醒著她。在林間打鬥的正是茶鋪的喝過共的男子和四位客人。男子的功夫看起來不弱，在四個的圍攻下，沒占到一點好處。四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男子聽到馬蹄聲，以為是他們的幫手來了，心中一急，被他們壓製了行動，打飛手中的劍，向後跌坐在地上。眼看他們的刀齊齊朝他砍來，他以為要這樣死了，一柄短刀忽然從他們喉前旋過，逼得他們後退一步。那短刀轉了一圈，回到主人的手人，他們抬頭看向，是那名紅衣女子。她正僥有興趣地盯著地上狼狽的男子，似在盤算什麼。
“你是什麼人？”四人冷聲質問道。
“和你們無關。”她跳下馬，走到男子身前。四人想上前攔阻，卻被笑陌隔在前麵。
“江湖上還有誰會燕回刀！”他漠然，冷冷盯著他們，像盯著嘴邊的獵物。
“燕家堡燕驚鴻？”他們一驚，“你和禦劍山莊有什麼關係，來關這等閑事。”
“什麼山莊的，都與我無關。”她輕笑，蹲下身伸手擦了擦男子臉上的汙漬，“嘖嘖，果然，長得不錯。喂，小子，做我家十六可好？”
“休想。”他冷哼一聲，拂開她的手，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一個兩個都不老實。開始都這樣說，最後還不是乖乖的。”她拍拍手，站起身瞄了四人一眼，“小子，你可有未完成的事。如果你想死在這裏，我馬上離開。江湖上多些冤死鬼，跟我不理江湖事的燕家堡沒關係。如果你不想死，還要親手了結一些事，就做我家十六。是白白送死，還是忍辱負重活下來……”她收回目光，低頭看向不甘心的人，輕笑地伸出手，“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