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酷暑時節,但被群山圍裹的山門卻不見炎熱,解玄一路走來見得最多的不是練武,而是聽講的學生。
三人走到一間不大的茅屋,屋外用柵欄圍著,穿過柵欄可以看到白袍中年正怡然的澆著那些花草。
黑衣人停了下來對馬夫說道“這裏有我就好,你要有什麼事盡快去做,山門的規矩你應該清楚,天黑之前咱們就得出去。”
馬夫拱了拱手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馬夫離開,黑衣人有些緊張的往前走了兩步高聲道:“通和十三年弟子薑思學拜見山長。”
這是解玄第一次聽說他的名字,之前就算是和馬夫對話雙方也從沒叫過對方的名字。
山長將澆花的水壺放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薑思學,樂嗬嗬道:“原來是思學啊,快進來快進來,今天正好是我輪休,中午就不要走了,陪我說說話。”
聽聞山長的話,薑思學猛然色變,好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但被山長拉住了手怎麼也掙脫不開。
屋裏,山長心情很是不錯,談資甚興“你們那年好像你和白長生關係最好,怎麼?他現在如何?我記得那時候有個姑娘死活要嫁給你,後來呢?你倆有沒有在一起?”
薑思學有些尷尬的說道:“事情太多,倒是沒有注意這些。”
“哎~怎麼能這樣呢?本職固然重要,但生活中的朋友伴侶更是重要,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要早作打算,別整天這樣晃著,
你們這些烏鴉本身已經夠孤獨的了,就不要讓自己更孤獨了,
噢,對了,你這次來是什麼事?”
解玄正聽得有趣,卻被薑思學一把拉到身前說道:“這人名叫解玄,他的經曆我這裏有一份記載,山門招收弟子嚴格,他很合適。”
他居然調查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他知不知道我殺過人?解玄的內心充滿疑問,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反倒是山長毫不在意的扔掉紙張說道:“這些東西都不重要,反正都是要銷毀的。”
又對著解玄說道:“他選的是烏鴉,你不是他所以先在這裏學一學看一看再決定你要選什麼,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想好了再說,別這麼匆忙。”
解玄點了點頭,確實他對這裏了解太少,這裏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新奇。
“好了,你們在這坐著,我去給你們準備午飯,山長我可是不輕易下廚的。”
薑思學苦笑對解玄說道:“我要是你,現在就立馬離開,外麵自然會有人領著你熟悉這裏,他要懲罰的人是我。”
解玄覺得他沒有說真話,至少隱瞞了很多東西,而且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越是這麼說,解玄就越是不想離開,他對薑思學的事很感興趣,甚至比這山門還要好奇。
見他不願走,薑思學沒再說什麼,好像放下了心中大石,慢慢品著過了兩道水的香茗。
時間過得飛快,就在解玄等的心急無所事事的時候,木門被猛然推開,同樣身穿白袍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一進來便撲到薑思學懷裏,看到這幕解玄立馬倒退幾步拉開距離。
哇!這充分滿足了解玄的八卦之心,不枉他在這裏枯坐一個時辰。
女人緊緊摟著男人,而男人則輕輕撫著她的長發,此情此景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美好的,但偏偏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掃興的人。
突然出現的山長手裏端著兩盤炒菜笑著說道“哎呀,原來那個死活要嫁給他的人是你啊南鏡。”
女人站起身瞪了他一眼,拉著薑思學走了出去。
解玄正要追出去,卻被山長攔下:“哎哎哎,怎麼都這麼沒禮貌,我做頓飯容易嗎?跑什麼跑。”
說著將手中的菜放下“黃梨炒肉和清蒸鯉魚,怎麼樣不錯吧,你小子是個有口福的。”
黃梨炒肉什麼的看著就很怪異,不過有魚肉可以吃還算不錯,許是山長的平和態度讓解玄膽子大了些,他躊躇問道:“是你找的那個……嗯姐姐的?”
聽到這話山長立馬急了眼道:“證據呢,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看到解玄低頭不語,他又笑嗬嗬道:“我就喜歡你們這些學法的人,有意思的很。”
說著好像想到什麼高興的事,笑個不停。
這一天山門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門外是不說話和不能動的看門人,門內的弟子照常上課習武,隻是這一天教授他們輕功的美女教令跟著一個男人出了山,而一個眼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少年住進了山裏的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