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的寂寥一閃而逝,淩天痕的笑容又恢複了往昔的邪魅:“難得蝶兒張口,我總不能違背你的心意。幸而,我跟噬日弓的劍靈曾有一段淵源。也說不定,他肯定聽我的話。蝶兒,你記得,抓緊我,不要離開我身邊。”
“好!”蝶舞不知道淩天痕想要做什麼,但她明白,天痕答應的事情,就一定做到。
淩天痕左手攔住蝶舞的纖腰,將她引到自己身側,探右手淩空虛點,魔音琴豁然憑空出在他的掌下。五指輕彈,淩天痕“錚”地一聲,撥響了琴弦。隻是,這石破天驚的一聲琴音霸氣十足,餘音之中隱隱帶著金鐵激鳴,全然沒有之前的悠揚翻轉。本來無形的音波,在水中化作一道水波爆散開去,瞬間已漾出百丈之遠。
蝶舞抬頭望去,就見音波所及處,之前在噬日弓的九色光環外徘徊的僵屍全部停了下來,仿佛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紛紛落向海底。再望向淩天痕,就見他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一分少有的冷酷之意:兩道飛插入鬢的劍眉勾畫出難以言喻的肅殺與威嚴;紫色的眸子中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空靈的目光淡然地落在麵前的魔音琴上。仿佛,這六界中的蒼生也已全不在他眼中。
“錚!”又是一聲弦音轟鳴,噬日弓的九色光環也變得不再平和,隨著餘音的震蕩閃爍了起來,似乎在努力抵抗著魔音琴的力量。
“錚!”魔音琴的第三聲琴音響起,噬日弓終於被魔音琴聲的力量完全壓製了下去,光華收斂,震動漸漸衰弱。
趁著噬日弓的力量被壓製住,冷子興猛然將噬日弓從岩石上拔了起來,迅速咬破拇指,將鮮血塗在弓背上。他已在水下閉氣了許久,實在已難以呼吸。匆忙向蝶舞打了一個手勢,便箭一般向水麵射去。
淩天痕袍袖一揮,收起魔音琴。蝶舞心領神會,驅動冰球迅速朝水麵浮了上去。躍出水麵之後,蝶舞彈指解開四周的冰壁,與淩天痕先後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時,冷子興才喘過一口氣,拿起手裏的噬日弓看了看,又十分不甘心地望了望淩天痕,終於還是抱拳行禮道:“多謝出手相助!”
淩天痕含笑點頭算是還禮,並不十分在意。
噬日弓身上的九色光環才慢慢恢複,漸漸散發開來。接著,噬日弓的外形閃爍模糊了起來,金光繚繞間,幻化成了一名身穿金縷衣衫的俊朗男子,飄然落地。
“十日哥哥!”看到噬日弓幻化成的男子,一直站在冷子空身旁的青兒便歡呼雀躍地奔上去,撲進了他懷裏。
十日含笑,摸了摸青兒的頭,將她放在地上,便轉身對冷子興跪拜道:“十日參見主人。”
青兒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十日,有看了看冷子興,似有些難以置信:“十日哥哥,你居然肯認了他做主人?”
十日點了點頭道:“滴血人認主之禮已成,已是無可更改。”
冷子興連連擺手道:“快起來!別,別這麼多禮數!我趁虛而入,逼你認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再這麼恭敬,我可要折壽了。”
“主人過謙了!能夠讓十日化靈而出,可見主人的力量足以做噬日弓的主人。”十日再拜稽首道,“十日在海底沉睡百年,今日化靈,請主人容許十日拜訪一下故人。”
冷子興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以為十日想要跟青兒敘舊。沒有想到,十日站起身後,居然走到淩天痕麵前,行禮道:“淩大人,多年不見,一切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