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映月城(1 / 2)

這是一個極為富饒的都城,相比較之前夏唯他們經過的新月城、半月城,還有滿月城自是大了許多。單是從街道的熱鬧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本是想自行遊玩的,卻是礙著王爺的身份,不得不被請進宮盛情款待。這也是他們一行人在其他幾個城中拖拖拉拉行進的原因。那些宮中的禮儀規矩,於塵雪這樣的江湖人士而言,自然是極為不屑的。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隨意挑了一家客棧準備先住一晚時,卻是碰到了一個月前先行離去的季星眠。

原本是那樣英俊瀟灑的人兒,而今卻是在大堂裏喝得爛醉如泥。整個人分外的憔悴,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奕奕。臉上的胡渣也沒有清理。這樣的景象,真的讓他們難以置信。

已是恢複了身子的瀲清幾乎是衝上去的,她眼中的愛意和疼惜毫無顧忌的顯露無疑。的確,月珍瑪已經被她“趕”走了,她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從心底講,她巴不得月珍瑪就這樣棄他而去。這樣,自己的體貼和溫順,就能讓季星眠把心交給自己。然而,她始終不知道,曾經的季星眠和月珍瑪,是有著怎麼樣的阻撓才能在一起的。他們的愛,不可能動搖……

“季大哥!季大哥!”瀲清奪取他酒中的酒壺,淚搖搖欲墜,卻是沒能喚醒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人。

“別管我!滾開!”季星眠毫不留情的一揮手,將瀲清推開。他並不是針對瀲清,珍瑪的離去對他的打擊很大。這一個月來,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灌醉,不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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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心中萬分的焦急,手中的鞭子撕扯著風,重重地落在馬身上,馬兒吃痛地加快腳步。可是,這樣的結局對於他而言,追上和不追上又有什麼差別呢?心底有一絲的恨意!恨月珍瑪的絕情。

他勒緊韁繩,馬停在了那頂女巫專用的轎子前,攔住了匆匆離別的一行人。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飄揚的白紗後的人兒。

“為什麼?”季星眠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的惱怒和疲憊。

“珍瑪很高興能擁有這兩年的幸福。但珍瑪終究是銀月國的子女,不能背叛。珍瑪與季公子緣分已盡,還望季公子莫要再糾纏。”珍瑪的聲音柔柔地從那白紗之後飄來,卻是帶著寒冬的氣息,讓他的心恍如跌入了深潭。

“什麼叫緣分已盡?!我都不管!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的!”季星眠跳下馬,朝她走來,手緊握成拳,眼中氤氳著怒氣。

“白長老。”淚劃過臉頰,但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不帶任何往昔的情分。

“是!”轎子旁邊的白衣老人麵無表情地攔下了季星眠,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間,便已經是將銀針刺入了他的後頸。

“在你使用‘風刃’之時,我們的夫妻緣分就到頭了。”珍瑪的聲音還回蕩在季星眠的耳邊,他倒在地上,眼皮分外的沉重,看著那頂白紗飛揚的轎子,就這樣一點一點遠去,然而他自己卻是無力去追逐。

此後的一路上,白長老每次在他清醒過來之時,便又將他刺昏,直至白長老身上的搖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才兀自離去。那個聲響,是在告訴他,月珍瑪已經回到了宮裏。再一次被“囚禁”在降月樓上,做她高貴聖潔的銀月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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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眠不知道,更不明白,為什麼“風刃”會引出這麼多事情?為什麼,這個曾經他最自豪最擅長的招式竟然成了他們離別的原因?

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可是現下,他除了飲酒還能做什麼?!

看著自己的兄弟成了此番模樣,君祈澈有些不忍,但是,卻也沒有多少同情,一切都是他自己惹出來的!

“你用了‘風刃’對吧!為什麼要違背誓言?”君祈澈坐到他旁邊,不理會他黯然的神色,淡然地開口。那是當初的秘密,銀月國的長老妥協的條件。可是,他從來沒有料到,季星眠會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