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破裂的關係(1 / 2)

在棲鸞樓的生活,因著伊子,變得很簡單。夏唯每日除了陪伊子練琴練舞,靜靜地聽她訴苦,偶爾幫她去廚房那兒拿些吃的過來,晚上哄著她睡,好似就沒有其它要忙活的了。她既不會給伊子梳理一個新穎的發型,也不會給她粉飾出一張精致的臉龐。這樣的侍女,怕是除卻伊子,到哪兒都是要挨罵挨打的。

這樣的平平淡淡,卻讓夏唯覺得比在央殊閣的日子還要好些。隻是,腦海裏時常浮現那些往昔的人兒的臉,夢中也是這般溫柔地衝著她笑,讓她的眼眸中總是滿含淚水。如果,沒有人找得到她,這樣的日子,她認了。然而,內心呼之欲出地強烈地對生活的反抗,終於讓夏唯決定找伊子幫忙。

跳動的燭火下,夏唯慢慢地書寫著的她的過往,伊子枕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凝視著她。直到東方天際染出一抹亮光……

初陽帶著早春的微寒,散發著薄弱的溫暖。夏唯靜靜地坐在屋內,看著伊子烏黑秀長的青絲被另一個侍女輕輕地挽起,盤成一個好看的髻。銅鏡中,慢慢浮現一張清麗卻不失嫵媚的臉龐。伊子答應她,今晚會“勾引”一個看起來比較貪色的人,然後把上官羽的消息透露給他,讓他散播出去。畫好妝的伊子回眸衝著夏唯淺笑,房間內柔和的燭光暈染在她甜美的笑顏上,那樣的信任和親密。隻是,她們都不曾料到,若是出了岔子,會是怎樣的後果。

偌大的舞台中央,伊子一舞傾城。照著往昔,她最多是清唱一曲,或者淡漠的撫琴。她不是不會魅惑人,隻是不想不願。而今,為了夏唯,她放下了自己的堅持。佇立在舞台不遠處的夏唯,看著台上的女子,心頭劃過一絲感動。無論在哪裏,上天雖是欺侮著她,卻始終給了她一個可以相伴的人。

然而,琴聲繞梁婉轉,提到一個高潮時,伊子身上華麗的裙裳卻是突然四散開來,這般毫無預兆。伊子身上隻剩下了那白色的肚兜。空氣中的寒意刺激著她的肌膚,讓她驚慌失措。她慌亂地撿拾著衣裳,裹住自己的身體。大堂內一陣騷動。月姨帶著婢女及時上了台。婢女拉開她護在胸前的手,粗魯地扯去淩亂地掛在伊子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大堂中,看著眾人的反應,月姨擦著濃重脂粉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伊子方才之舞是邀約她的入幕之賓。依照棲鸞樓的規矩,價高者得。”月姨臉上的笑滿是奸邪,她轉身,對著目瞪口呆,還在掙紮的伊子沉默不語,隻是將一粒白色的藥丸塞入了她的口中——入口即化。方才還在掙脫鉗製地伊子不到十息,便已是癱軟在舞台上。她白皙的肌膚泛起淡淡地粉紅,身體上灼熱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那些莫名的感覺,讓她一臉的驚恐。

兩個婢女扶起她,帶她回房。冰涼的手觸碰在身上的感覺,讓伊子不禁呻\吟出聲。大堂內一片混亂,在那些人的眼眸中,伊子看到了他們滿含占有欲的目光。她無力地扭轉頭,看向舞台一旁的夏唯,卻是隻見月姨輕拍她的肩膀,喜上眉梢。

原來,是你出賣我?

伊子眼中的絕望夏唯全都看在了眼中,可是她卻是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暗處點了她的穴道,讓她隻能這樣看著伊子倍受淩辱,甚至投射出滿帶恨意的目光……

這樣的夜晚,夏唯被鎖在酒窖裏,蜷縮著身子。閉上眼睛,她似乎可以看到伊子將要承受的那些屈辱,都是因她而起……

當晨曦的曙光穿透窗子,投射在夏唯身上時,她略帶憔悴的臉龐上還殘留著昨夜的淚痕。這樣的等待,恍如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當她重獲自由,衝進伊子的房間時,看到的卻是伊子在悠閑地喝著花茶。夏唯有些癡愣,但伊子白皙頸項上殘留的紅紅紫紫刺痛了她的眼眸,心中劃過一絲悲涼。

“夏唯姐姐怎麼愣在那兒呢?快過來坐啊!”伊子淺笑著,象以往一般,那樣的純淨。可是,她們都知曉,一切在悄然中發生了變化。夏唯抿著唇,走到伊子麵前,目光直入她的眼眸,在那裏,她再也看不到她對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