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這涼州城中零零落落還有幾處燈火,在這淒冷的夜風中搖搖晃晃,顯得十分寂寞而又孤獨。不過,那城樓上倒是還有不少燈火亮著,那城上還有不少巡邏的士兵,正在來回走動著
,身上穿著厚厚的衣服,不過,卻還是顯得瑟瑟縮縮,一張口便是一大團熱氣噴了出來,不時地抱怨上兩句,然而,卻也是嘀嘀咕咕,不敢大聲說出來。這涼州城可不比在那中原地界,畢竟毗鄰邊地,大意不得,因而這晚上的巡邏很是嚴格,不過,這些士兵卻也隻是因為軍令難違,不得已出來走上一圈,並沒有耗費什麼心神仔細察看。
涼州城東南角的一家客棧內,此刻一間房內正亮著燈光,看那窗上人影綽綽,顯然這屋內有不少人。隻見那桌上一盞油燈發著微弱的光芒,將周圍一眾人臉上映襯得陰晴不定,忽明忽暗。看樣子,起碼有不下十人在這屋內,有老有小,卻是人人臉上都是一臉凝重之色。良久,忽見一個中年人搓著手道:“這大漠的晚上可真是冷啊,比那關外卻又是不同的冷法,讓我這長年在關外生活的人都有些不適應了。”聽著這聲音,可不正是那日在靈骨塔下與瑪爾巴大師交手的那個天刀門的人,這中年人生得倒是一表人才,不過,麵上卻有一絲輕浮的樣子,明明這個年紀是應該成熟穩重的,但這中年人偏偏還是鋒芒畢露,不光說話語氣輕浮,便是坐在那兒,腿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抖動著,與周圍這些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人看向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屑與厭惡,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那眼神隨著目光一轉,便又消逝不見了,並沒有一直表現出來。隻聽那剛剛的中年人吸了兩口氣,又接著道:“你們怎麼不說話,難道大晚上把人叫來就是為了在這兒傻坐著嗎?”說著,便又看了
一眼那坐在正中的老者一眼,道:“李老,這次來是以你為首的,你倒是說句話啊。”便見那坐在正中的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剛剛一直低垂著頭,聽了那中年人的話,微微抬起頭來,顯出一張皺紋密布的臉,似是剛睡醒一般,話音有些模糊不清地道:“嗯,那大家都說說,對當今的形勢怎麼看?”隻聽剛剛那中年人搶著道:“依我看哪,咱們不如靜觀其變,反正這兒也已經夠亂的了,我們加不加這把柴都一個樣,不如作壁上觀,收漁翁之利,而且。”說著,這中年人
臉上突然輕浮之色盡去,眼中神光一閃,道:“諸位就不想看看那黃卷青燈到底是什麼樣子嗎?都找了這麼些年了,或許,此刻該是它現世的時候了,若是有緣的話,還當真想看看那‘明論心法’到底有何厲害之處,是不是被人給捧上天了。”這中年人話音剛落,便聽一個聲音冷哼道:“哼,你不要忘了我們此來的目的,我們可不是找那什麼勞什子黃卷青燈來的。”隻聽那中年人嗤笑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們不是,我隻說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罷了。而且,或許有人在明麵上將話說得這麼漂亮,暗地裏還不知道做了多少打算,準備獨吞那黃卷青燈呢?”說著,一臉嘲諷地看著剛剛出聲的那個方向。便見銀光一閃,一柄飛刀劃出一道銀線,直直插在那中年人麵前的桌上,刀柄此刻仍在微微顫動,直到現在,才聽得一陣破空之聲響起,可見這飛刀來勢之快,速度之疾。隻見那中年人麵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隻是
臉上那略帶著嘲諷的笑意更深了。隻聽剛剛那聲音又道:“天刀門的小子,嘴巴最好放幹淨一點,要不然,下次這飛刀可不是插在桌上這麼簡單了。”隻聽那中年人笑著道:“怎麼,老羞成怒了,被我說中心事了,要知道,不做虧心事,這半夜可不怕鬼敲門啊。”話音未落,便見這中年人眼光一凜,隻見剛剛那方向又飛來一道銀光,直奔他的眼睛而來,隻見這中年人右手一陣抖動,放在手邊的長刀已經出鞘而出,化作一道銀光,直直向那飛馳而來的飛刀劃去。然而,便見空中突兀地出現一隻衣袖,一卷一收,那飛刀便已經不見了,接著,便見那衣袖依舊橫拂而來,恰卷住那長刀,一收一放,便又將那長刀插回刀鞘中了。圍觀眾人見此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