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破爛的人體砸在劉知縣的身前,砸爛了幾盆鮮花。
這人血肉模糊,手腳不規則折斷,腹部破開一個血洞,內髒被一股黑氣腐蝕出白煙。
“爹爹!”趙玉緋驚叫一聲,提著裙擺,越過人群,跑到這人麵前,眼淚湧出,伏下身子,想伸手摸自己爹爹的臉龐。
劉知縣等人嚇得亡魂大冒,北象縣最強高手趙捕頭沒幾下就頻死了,這到底是誰幹的。
趙捕頭沒有和玉緋說話,他氣息若有若無,眼球滑動,看向劉知縣,嘶啞道:“快……走,帶上玉緋,快……”說完,他就眼神渙散。
劉知縣哪裏還敢廢話,一把抄起了趙玉緋,急急腳底試圖混入人群中離去。
但這時情況有些詭異,不知何時四周圍有十來個黑衣人呈圓形,隔絕了劉知州一行人。黑衣人隱隱以一位白衣清秀公子為首。
“想走?”
清秀公子輕笑,接著一巴掌扇向劉知縣,手掌上帶著一絲黑氣,印在劉知縣的臉上。
隻是一秒鍾不到,劉知縣的頭部就被腐蝕成一團白灰。清秀公子嘴唇輕輕一吹,白灰隨風而散。
劉知縣的無頭屍體無力倒下。
“啊!!”老夫人,小公子,趙玉緋等人紛紛驚叫,不敢置信。
趙玉緋無力癱倒在地上,很明顯,眼前這個清秀公子,就是一個頭目,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可惜她一介女流,沒有武功在身,根本無法報仇。
“你老爹膽大包天,連青蓮教的人也敢殺,簡直不知死活,你爹,你,你娘親都得死,在死之前,你們母女要先熬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教徒灌溉,教規如此,不得不從。”清秀公子,一身白衣飄飄,無奈地說道。
“天啊,這位是青蓮教的南宮問,南公子,趙捕頭怎麼會得罪了他!沒救了,沒救了!”劉知縣的老管家渾身顫抖。
其餘被包圍的人,稍微軟弱點的都被這名頭嚇壞了,知縣夫人受驚過度而暈倒,小孫子眼睛、褲襠濕潤起來,那些下人全部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喘。
“不要,誰來救救我。”趙玉緋想爬開,但手腳都在發軟無力。
“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殺人,也不想將你交給那些人,但職責所在,我必須這麼做。助紂為虐,我也有罪,死後會下地獄的。”南宮問痛心疾首地說道,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趙玉緋的精致麵龐。
南宮問的名頭,一般百姓還真不知曉,不知道有什麼能耐,但此時,他身上有冒出一團淡淡的黑氣,隨時真氣外放,那就代表著他是真氣境強者,而真氣境強者,在整個武林中也是少有的存在。
他們的北象縣也有真氣境,那就是剛才被打敗的趙捕頭,顯然同為真氣境,南宮問的實力也是出類拔萃的。
也許北象縣的真氣境也有一些,但是,他們連趙捕頭也打不過,更別說南宮問了,上再多也是送死。
“趕快行事,不要耽誤。”
南宮問一揮手,黑衣人們領會。
現場頓時刀光劍影,人頭滾滾,一股股血泉從斷頭上噴出。那是其餘青蓮教徒出手,眨眼間,劉知縣一夥人就死幹淨了。
原本圍觀的百姓,一下子跑了個精光。
那些噴濺的血漿,完全無法沾上南宮問的衣服半分,倒是趙玉緋的裙子都變得血紅。
“好了,現在該去尋你娘親,來人,把趙捕頭也帶上,我們一起去賞月。”南宮問笑了笑,牽起了趙玉緋的玉手,緩緩邁步走向趙家的方向,又滿懷敬意跟趙玉緋說道:“我這人,最敬畏的就是俠義心腸的人,你爹爹很值得我學習。乖,不要緊張。”
他一身白衣,氣質溫文爾雅,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才子佳人。
趙玉緋心若死灰,眼神空洞,腦袋裏一直在想著,宋叔叔,宋叔叔,快來殺了這敗類吧,玉緋一定為奴為婢,侍候你一生……
腦海中的宋叔叔,正是她老爹的摯友,二十來歲,一個身高兩米,渾身肌肉的壯漢。身上紋著左青龍,右白虎,滿口情與義,整天在練武,全副身家還沒她一個小姑娘多,平時喜歡到她家裏蹭飯吃,老是摸她頭的討厭家夥。
她已經打算豁出一切了,平時她是不會對宋刻產生這種想法,但是遭逢大變之下,人就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