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歡顏不行。
就算沈歡顏玩弄自己的感情，白深禦卻還是可笑的放不下。
甚至那麼犯賤，去給野種買營養品。
白深禦低咒了聲，卻看見沈歡顏之前掉落出來的一疊東西。
他彎腰撿起來，眉頭幾不可微的慢慢皺起來，這似乎...是病曆卡。
本以為是沈歡顏去產檢用的，可白深禦翻看了下，卻宛如晴天霹靂，震驚的瞪大瞳孔...
獨自從醫院裏出來，沈歡顏耳邊飄著醫生嚴肅地叮囑。
“沈小姐，您的癌症已經到晚期，您不選擇化療可以理解，但是倘若為了不傷害孩子用藥，我們也不推薦。”
“懷孕期間就連感冒藥都幾乎不可服用，倘若您要用藥，最好是打掉孩子，否則就算再怎麼副作用小的藥，也會對胎兒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打掉孩子，還是不用藥熬過人生的最後時段？
沈歡顏抬頭望天，視線因為墨鏡的遮蓋，城市裏難得的藍天白雲，看起來也灰暗慘淡。
她搖搖頭，雖然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痛感，可癌症晚期的病人幾乎是疼死的。
他們還是用麻醉類的藥品避免受罪，可倘若自己不用藥，該怎麼熬？
可打掉孩子，也是沈歡顏絕對不可能的。
算了，沈歡顏的手環住微微隆起的小腹，自己既然決定拚盡全力剩下這孩子，無論如何受苦，也定然要保護！
女人的憂慮太深，就連墨鏡被摘下來都沒注意。
碎發被刮到，沈歡顏怒了，“你有病...”
難聽的指責還沒說出口，沈歡顏看見白深禦像是被寒冰封鎖的冷臉，驚愕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白深禦？！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沈歡顏的反應極大，她瞬間冷汗涔涔，難道是靳潔雅懷孕了？
看見沈歡顏很明顯的黑眼圈和因為藥物作用有些稀疏的發絲，白深禦胸膛不斷起伏，說不清楚是被氣得還是心疼。
女人還在胡思亂想，手裏忽然被塞進一本病曆。
“沈歡顏，在你心裏我就這麼沒有擔當，讓你一句實話都說不出口？”
沈歡顏楞了一下，看見病曆本的瞬間，幾乎聽見了心裏的“咯噔”聲。
她呆呆的抬起腦袋，“你...都知道了？”
白深禦惡狠狠地瞪著女人，看見沈歡顏的愧色，眼底忽然被霧靄覆蓋。
他立刻擰過頭，“難道比起靳緣來說，我就那麼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看見病曆本上“宮頸癌”三個字，整整兩天，白深禦的腦袋都是放空狀態。
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殘忍的從自己生活裏麵剝奪的女人，竟然還有不久，就要離開人世。
沈歡顏之前忽然的轉變，還有那些反常的華語，都像是根根匕首，刺得白深禦血肉模糊。
看來，白深禦是真的知道了。
沈歡顏說不清楚自己想要哭，究竟是委屈多點，還是遺憾多點。
“白深禦，我們已經沒有關係，我就算如何，似乎也跟你沒有關係吧？”
她裝作冷漠，把病曆本扔進垃圾桶裏，“你不會是傻到，認為我沈歡顏有那麼心軟，因為要死，就給你演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