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禦盯著她疲憊的麵色,許久許久。
“沈歡顏,你跟我說的一切,全部都是違心話。”
“包括孩子不是我的,包括你原諒靳緣,全部都是謊言。”
他說出的話像是有魔力,嗓音低啞性感,像是帶著讓人不得不信的神奇力量。
心弦被狠狠地觸動,沈歡顏望著他堅定地目光,忽然開始懦弱起來。
她下意識的撇下人想跑,卻被白深禦給眼疾手快的擒住胳膊,“沈歡顏,你就這麼惡心我?”
他差點在醫院裏麵吼出來,“就算有事,你為什麼篤定我不會陪你?”
沈歡顏就這麼覺得自己會因為她生病,自己就拋她而去?
眼底泛上潮濕,白深禦控製不住,把女人的腦袋摁在懷中,低吼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不是想要等你死了,我才知道事實,讓我痛苦一輩子?!”
想到沈歡顏承受著病魔的折磨,自己卻用那些話來羞辱她...
白深禦把溢出淚的雙眸掩藏在女人的後背上,衣料浸濕,濕漉漉的感覺,讓沈歡顏不由得呆住。
“你究竟,是有多麼殘忍?”他喃喃。
雖然那本病曆本是白深禦這輩子看見的最殘忍的通知,但是白深禦卻不後悔,自己看見了它。
他不想要真的有一天,就連沈歡顏悄無聲息的離開,自己都不知道。
沈歡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直到白深禦麵色凝重的走到她麵前,溫柔的動手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沈歡顏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落下淚來。
她用手背匆忙的抹抹,僵硬地笑了:“最近這個月,總是特別能掉眼淚。”
白深禦的表情瞬息萬變。
“相信我,歡顏。”他蹙起眉,把女人擁入懷中,“有我陪你。”
沈歡顏像個委屈很久的孩子,哽咽著勾住白深禦的脖頸,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不多時,兩個人就踏上了飛往法國巴黎的旅途。
究竟是怎麼說服靳家兩兄妹,還有父母的,沈歡顏不得而知。
她眷戀的牽起白深禦的手,看著他撫摸在自己小腹上的修長大掌,眼底慢慢的甜蜜。
不管怎麼樣,在生命的盡頭,有白深禦陪著自己。
沈歡顏願意把為數不多的生命用在旅途中賞之不盡的浪漫景象中,無論是巴黎鐵塔,還是盧浮宮,都可以看見這對有著同樣出色的亞洲男女,盡享愛情。
他們在巴黎鐵塔下捧著拿鐵互相接吻,肆意接受路人豔羨的眼光。
日本繽紛的櫻花季,迪士尼樂園,還有普吉島的碧海藍天。
沈歡顏從小的夢想便是周遊世界,讓她更加心滿意足的,是有白深禦陪在身邊。
跨坐在首爾夜晚的漢江畔,沈歡顏靠在白深禦肩頭,靜靜的看著江畔波光粼粼,心裏又一次湧上酸楚。
“真可惜,這麼漂亮的景色,以後再也沒有人陪你看了。”
她搖搖頭,以前自己自私的不願意讓白深禦有其他女人。
可現在,沈歡顏竟然擔心起,自己以後走了,白深禦會不會獨自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