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雨過天晴。所有的景物變得更加清晰,清新的空氣使人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陽光終於衝破了重重烏雲,天空像破了一個大洞,陽光傾瀉而下。

曲折迂回的小徑裏,一道藍色的嬌曼身影時隱時現。不稍片刻,那人便出現在樓下,速度之快,足以見此人輕功了得。她手上捧著一個托盤,盤上放著一個瓷碗,快步進門上樓。

她支手拿著托盤,推開門走進內屋,看見逍遙愛坐在床邊,用巾帕為躺在床上的人擦拭汗水。

逍遙愛看到她進來,放下手中的巾帕,起身說到:“夢,藥好了嗎?”

“好了”逍遙夢將托盤放在桌上,捧起碗用湯匙攪了攪湯藥,坐到床邊,問道:“公子,你覺得怎麼樣?”

忘川原本緊皺的眉微微舒展,一臉重病後不染一絲血色的蒼白,長睫微斂,縱然一臉病態,卻也絕美魅人。

“沒事,就是有點暈。”聲音微微嘶啞無力,忘川雙手撐起身子,逍遙愛見到了,連忙扶住她,在她背後放上一個枕頭,讓她靠在上麵。

“這算是個教訓,看你下次還會不會去淋雨。”逍遙夢一邊喂她喝藥,一邊嘮叨:“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還跑去淋雨,就算那個令狐旋得罪了你,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啊。”

“就是。”逍遙愛一邊盤點著包袱裏的東西,一邊附和道:“你看看,你這一病就是四天,難受的還是你自己。對了,南宮老爺和南宮少爺來看過你,我和夢幫你把他們擋了。”

“嗯。”忘川喝完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思緒紊亂。

重病過後,整個人昏昏欲睡。她想要想一些事情,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她們都以為她是因為令狐旋而生氣,其實她隻是單純地想要淋雨,僅此而已。令狐旋沒有這種本事,可以左右她的情緒。對於她複仇的一粒棋子,她需要一切可疑接近他的機會,那樣,她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夢,我們帶來的藥有些不夠。”逍遙愛將一些瓶瓶罐罐擺到桌子上,算著少了哪些丹藥。

“嗯。”逍遙夢隨手拿起一個瓷瓶,說道:“我打算今天去弄一些藥,公子平時服的藥裏麵有幾味藥材在藥店裏是買不到的。”

逍遙夢扶著忘川,讓她平躺在床上,掖緊了被子,說:“公子,我聽一些人說這附近有座山上有挺多草藥,我去找找看有沒有我需要的,你今天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如果我回來看不到你,你就死了。”

聽著逍遙夢半哄半威脅的語氣,忘川哭笑不得。原來她是這麼讓人不放心啊。

“你帶愛和虞秋一起去吧。”

逍遙夢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可不行,愛和虞秋要留下來照顧你。”

聽到逍遙夢的關心,忘川微微一笑。“沒事的,這是在南宮府,還怕我有什麼危險嗎?”忘川見逍遙夢還要開口,語氣一變,強硬地不容違抗:“聽我的。你們對山裏的地形都不熟悉,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逍遙夢想了一下,點頭同意:“嗯,那我們等下就去。”

忘川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說到:“我再睡一覺。覺得有點累……”

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她疲憊不堪,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陷入昏睡。

恍惚間聽到有輕快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片刻之後,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忘川睜眼,看到南宮淺柔已站在床前,笑臉盈盈地看著她。

“你醒啦!”

“嗯。”掀開被子,起身。“你這樣隨便闖進男子的房間,不怕招人閑話嗎?”

好在她多長一個心眼,沒有把縛胸的長布拿掉,外麵穿了件衣服,任淺柔也看不出什麼。睡過一覺之後,精神好多了,心情自然跟著好了,有了多餘的精力和淺柔揶揄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