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錦笑做了個惡夢。
夢裏,仿佛再次回到了她剛才艾瑞兒抓,安謹如拚命救她那一刻。不知怎的,轉眼,活生生的安謹慎就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看都看不清,入眼全是紅,血紅。
她是被嚇醒過來的。
安謹如!
醒過來,臥室裏隻餘一盞燈,光線很暗,淡淡的昏黃,一顆心跳的很厲害,砰砰砰的,她自己似乎都能感覺的到。
臉上有點涼,伸手一抹。
手心裏全是淚。
肚子裏一陣的拳打腳踢。最後一下似是小東西不滿意了還是不舒服了,反正是磕的很疼,疼的林錦笑忍不住都是一聲癖哼,卻也把她迷離的情緒喚回來。
是啊,我不能沉浸在過多情緒裏。
我還有寶寶。
腦海裏想著一些東西,試著深呼吸,再呼吸。握拳,鬆開。再握。
慢慢的,情緒平複下來。
林錦笑,你不能聽艾瑞兒的。
安謹如一定活著的。
不是都說夢是反的嗎?
現在她做夢夢到安謹如出事。
那就是說,他人是好好的?
伸手輕輕的撫著小腹,她眼底全是澀意,寶貝,你要乖啊,媽媽已經丟了你爸爸,現在讓媽媽活著的隻有你,你一定要堅強哦,要乖。等你出生了,咱們一塊去找你爸爸,好不好?
似是在回應她的心思。小東西輕輕的動了下。她嘴角咧開,無聲的笑起來,看吧,連寶寶都覺得安謹如還活著呢。
她就知道,禍害遺千年嘛!
那家夥那麼壞,那麼討人厭。不讓他再人間多折騰幾年,閻王爺怎麼肯這麼早就收走他?
——軍區特工總院。
林子滿臉的糾結,“老大,你想聽的我都說了,您吩咐的我也照做了,嫂子那裏咱們一直派人在打探,可惜那家夥狡猾的很,一直不咬鉤……可咱們再等等就是,您不能這會就出院啊。”
醫生可是千交待萬叮囑的。
得在醫院觀察三個月!
這才一個月多一點點好不。
“羅嗦,你去不給我給喊護士?”
“……不去。”林子扭頭。
李大頭垂頭:沒看到。
另外幾個縮腦袋,沒聽到好不?
安謹如冷笑,“這樣就以為我沒辦法了?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白癡了,我隻是腦子受傷,不是傻,讓你們找護士過來隻是個交待,真以為我要用護士啊。”說著話,他已經翻身坐起來,用著又快又穩的速度直接把針頭從動脈處給拔了出來,輕輕一哼,“林子,大頭,還有你們幾個,給我立正,轉身,向前走,方向,正前,目標,醫院廣場,快跑三十圈。”
“老大,您這是公報私仇。”
“五十圈!”
李大頭不敢出聲了,幾人乖乖閉嘴,轉身,依令而行,卻在門口和幾個人撞在一起,對方爽朗的笑,“喲,這是咋子回事,怎麼,這在病房裏就操練起來嘍?我說安小子啊,你這小命可是才撿回來,得給我悠著點,別再折騰沒了,到那會,你家老頭子準找我拚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