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還有香腸沒烤,於是我們又開始準備烤香腸。
那天下午我們玩得真的很愉快,因為我們吃到了烤過的香腸,比煮的好吃多了。
但是那天晚上我真的過得好慘,我媽發現了我的行為以後差一點兒就把我打了,最後我還是在表姐的庇護下才躲過這一劫難。其實我和任櫟澆還算是這四個人裏最正常的,不過如果有人沒有見過任櫟澆的也能一眼就把她認出來,因為任櫟澆的膚色在我們學校是比較有名的,確實是有點兒對不起觀眾——黑得太不像話了!
那時我們都比較瘦,不過任櫟澆比我還瘦得多,她比吳林胖不了多少,不認識她的人,總讓人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會很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非洲正在貧窮和饑餓裏痛苦地掙紮著的苦難兒童。
我以前不知道對她說過多少次,我說任櫟澆你不要再穿黑色大衣了,你每次穿黑色大衣的時候總讓我聯想到動畫片《哪吒傳奇》裏的大魔頭石磯,看到你這樣我會有一種很想斬妖除魔的衝動。
真想回到過去那段無憂的微醺歲月,現在翻看以前的照片時,都會有一種很想好好地哭一場的強烈願望,但就是哭不出來。
那時我們都很喜歡看帥哥,但僅僅隻是喜歡看而已,沒說是喜歡他們。而且我們從不打入帥哥的內部去擾亂他們的生活,況且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打入他們的內部去擾亂他們的生活,因為他們都是比我們大好幾屆的大哥。
在剛上初二時,還沒分班,我和任櫟澆也還沒有分到李英那個女魔頭的班裏,所以我們的言行相對自由。
有一天任櫟澆突然跑來跟我說,她發現了一個好帥好帥的超級大帥哥,是高二的,還是個體訓生,膚色黑得好性感,肌肉發達得恰到好處,身高大概大概去當個男模都綽綽有餘了,反正就是帥得好想罰他的款。
下課的時候,我們一起特意跑到他們班的門口看了他一眼,我也說好帥,但是我還是更喜歡周銘偉那種冷酷型的成績又好的男生。任櫟澆說你真的好沒品位,周銘偉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要,那麼醜,而且隻有身高過得去。
後來我們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了那個男生叫石俊輝,曆史成績好得不得了,不過他好像也隻有曆史成績好。
任櫟澆說是李珂告訴她我們學校有這麼一個大帥哥的。
李珂說了,是她先發現石俊輝的,我們不可以在她沒有追到石俊輝以前就經常跑到他們班去看他,這樣她會很不高興。
我對任櫟澆說石俊輝又不是李珂她們家的,憑什麼我們不可以經常去看,我們就是要去看給她瞧瞧!
於是就這樣,我們一有空就跑到石俊輝他們班的窗戶那兒色迷迷地看他,弄得別人都以為我們大概是腦子哪個環節出了毛病才會跑到這裏來。
怎麼來解釋我們當時的這種做法呢,其實我們都不喜歡石俊輝,至少不是那種喜歡,隻是覺得這樣做很好玩所以我們才經常跑去看他,也許也有任櫟澆所說的他很帥這個因素在裏麵。
但我想這絕對不會是主要因素,因為說實話,我對帥哥還真的不是很感興趣,況且我一直以來都喜歡著周銘偉。當時也就隻是因為很好奇所以才會跟著別人一樣去說他很帥他很有魅力之類的惡心話。
很多人都說他很帥,他是校草,如果我們不說他帥好像就是對他感覺不怎麼樣,就應該遭到大家的鄙視。所以我們也和別人一起都說他很帥,帥得連觀音菩薩都動了凡心想下嫁給他。
其實我在說這句話之前已經祈求過觀音菩薩的諒解了,我知道我說的是鬼話,我心裏並不這樣覺得,更不會認為石俊輝真的帥得連觀音都想下嫁。說這些可能就是因為一個從眾的心理在作祟。
剛才提到的周銘偉,他是我心裏的一塊永遠的痛處。
在北鬥高中校,有一個人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我。
我不知道那個人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前我們班的男生都說他在暗戀我,我可能也有一點點感覺到他的喜歡,但他就是從來都沒有在我麵前說過什麼表白之類的話,就連一封情書也沒有寫過給我。
所以到現在我也始終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隻記得當時在教室的某個角落,一直都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我,隻是每次我回過頭去尋找這束目光的發源地時,那雙眼睛的主人卻又盯著別的地方。
我想是我自己有問題才會覺得他喜歡我,再說如果他喜歡我幹嘛不告訴我?
對於他我一直都沒有辦法用正常人的心態去對待,這裏所謂的用正常人的心態去對待就是看到他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他打招呼,以至於後來我一看到他直接就徑直走了,感覺就跟沒碰到一樣,任櫟澆說我這是在視他不存在,把他當空氣。
那人叫張瑞。
我是真的討厭過張瑞的,不僅僅是因為我永遠都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還因為他曾經在我接受了陳逸的時候當眾奚落過我。
我當時真的是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要是這樣的人也說會喜歡我,那我倒是要看看我先把他打一頓再說我喜歡他看他是什麼反應。
難道他說你打吧打吧,我喜歡被你打。我想說這話的人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先天性的智障。
那兩次他奚落我時的場景到現在我都還曆曆在目。
第一次奚落我是在我去學校的小賣部買東西的時候,那天早上我們大掃除,我沒吃早飯,所以掃完了地以後就去小賣部買麵包。
當時他和羅浩也正好在小賣部,看到我時先是故作姿態的“哎呀”一聲,然後張瑞就轉過頭對羅浩說,哎,你說陳逸到哪兒去了,說得好大聲,我知道他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好多買東西的人都往我這裏看。
羅浩摸了一下腦袋然後笑嘻嘻地問我,你把你們家陳逸藏哪兒去了?
如果當時我的手裏有一把刀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朝他砍過去,這明擺著跟我過不去,不過很可惜的是我手裏沒有刀。
我急匆匆地買了麵包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在地上吐口水,以表達我對他們的鄙視。
第二次奚落我也是在我們大掃除的時候,真不知道我和大掃除結了什麼仇怨,每次大掃除時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
那次大掃除是在中午,李英讓我們把高三的教室騰出來,再把地板和牆壁全部用幹淨的水擦幹淨,待會兒要等到她來檢查我們的工作過了關以後我們才能走人,否則就一直把牆壁和地板擦到她滿意為止。
我們擦好了第一遍的時候,李英來檢查說不行,得再來一遍。於是我就再重新地把所有的地板和牆壁再用幹淨的水擦了一遍,可是後來李英檢查的時候還是說不行。
我想李英真應該去死了,我敢保證,我擦的地板絕對比她們家的床還幹淨,可是那個老妖婆就是不想讓我走,於是我就隻能再重新擦洗。
在我累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張瑞和他們班的男生正好也到了後麵大榕樹的地方清掃樹葉,我所打掃的這間教室的窗戶外麵就是大榕樹,我當時真的感覺倒黴透頂了。在對的時間對的心情遇到對的人是一生的幸福;而在錯的時間錯的心情遇到錯的人是一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