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在隨手拿起了身旁的一個衣架,拿在手中,手心已經慢慢的出著汗了。
她的額頭似乎也滲著汗珠,腳步步步逼近著房門。
“哢噠”一聲,門開了,她已經捏緊了手中的“武器”。
顧安在目光焦距在那個黑影上,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個黑影籠罩住了。
*
一個黑影將她籠罩住,雙手緊緊的抱住她。
顧安在僵直了脊背,手不知是該抱住他還是垂下。
她顫抖著聲音,問道:“怎麼,是你?”
易未遠仿佛不肯放過她,在她的背後,低喃道:“不要在離開我了,留下來。”
即將要出來的眼淚生生的背顧安在憋了回去。
“你不該來找我的。”
易未遠將她抱的更緊了,聲音中已經有了顫音:“我說過,你這一生都是我的。”
“遠哥哥,我生不了孩子。”
“沒關係。”
“遠哥哥,我現在樣子很難看。”
“沒關係。”
“遠哥哥,你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我愛你。”
顧安在的血液仿佛逆流而上,從小到大,易未遠從未跟她說過這三個字,就是開玩笑的時候,也從未說出。
這麼泛濫成災的字眼,卻從未出現過這個男人的嘴裏。
他在人前永遠是冷靜自持,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在她的麵前慌張到失態。
顧安在的手抖了抖,輕輕的蓋上了易未遠的背。
易未遠仿佛震了一下,在她的耳邊繼續說道:“留下來,易太太。”
男人最帥的樣子不是穿著挺括的白襯衫,不是最認真的做事情,不是在你麵前巧言令色,而是在人外不苟一笑,冷靜到可怕的他,願意為你拋下所有包袱,隻是為了換你真心。
顧安在將頭悶在他的胸膛裏,小聲的說:“好。”
易未遠鬆開了她,輕啟薄唇:“跟我走。”
顧安在低著眉,點了點頭沒作聲。
可身後卻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以為這樣就能走麼?”
易未遠回過頭,絲毫沒有驚異,反而有一些期待:“裴允年,你來了。”
裴允年勾唇一笑,道:“都走到這個份上了,還笑?”
易未遠將顧安在護在身後,輕描淡寫的問道:“目的?”
“一命償一命。”
“此話怎講?”
易未遠看著裴允年一張妒意滿滿的連便覺得心煩,轉過身望向顧安在:“妻債夫還。”
裴允年冷哼了一聲,便抽出長靴裏的刀,準備刺向易未遠。
孰料,手剛剛拿出,卻被一個人給牽製住了。
那個人是——何煜。
他濃眉緊皺,眸間似乎不解:“為什麼?”
何煜捏著裴允年的手腕,裴允年慌亂的解釋:“何煜,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力氣越來越大,裴允年抵不過何煜的力氣,手中的匕首兀自掉落了下來。
何煜終究是鬆開了手,他站在裴允年的麵前,輕輕的問:“為什麼?”
裴允年抱住了何煜,她沒有去探究為何何煜的步子往後退了一步,隻是緊緊的抱住他,耳邊是她懇求的語氣:“是她傷害了我們的孩子。”
可是,這句話仿佛是一個導火索。
易未遠瞥了何煜一眼,何煜推開了裴允年的束縛,望著易未遠。
易未遠高高在上的說:“你這樣,怎麼配去追求顧安在呢?”
何煜手中的拳頭早已經捏緊了。
骨頭的嘎吱聲音已經在默默的威脅著易未遠。
而易未遠勾起了身後的那個女人的手,溫柔繾綣的說道:“走吧,回家。”
那個女人望著何煜的眸子,總覺得有一些熟悉,遲遲的邁不動步子。
易未遠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眸間有一些擔憂,便拉了顧安在一下,順勢帶走了她。
顧安在回過了頭,正好對上了何煜的眼睛,兩個人的目光撞擊在了一起,顧安在緊皺了一下眉,腦子中仿佛有著什麼記憶噴薄而出。
她捏了捏易未遠的手,易未遠望向她,問道:“怎麼了?”
“那個叫做何煜的男人,我認識嗎?”
顧安在沒頭沒腦的拋出的疑問,讓易未遠的心又是一緊。
“不曾認識過。”
顧安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似乎還在探究著剛才何煜的眼神。
易未遠蹩了眉,似乎想要顧安在將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事物上。
“喜歡吃什麼?”
顧安在納悶的“啊”了一聲,然後說道:“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