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每天都可以吃到美味可口的飯菜的人們,也會飲酒,但隻是適度的飲酒。因為他們在食物上得到了滿足後就不會再去其他地方尋找彌補了。美味可口的飯菜可以間接地影響人們的身體、性格等特點,例如美味的飯菜可以是人們擁有幽默的談吐,可以使人們擁有健康的體質。而我們這裏提到的美味可口的飯菜即包括美味佳肴,也有粗茶淡飯,隻要人們吃著舒服、可口就好。富人們整天燈紅酒綠,大魚大肉地吃著美味,但是他們仍可能被疾病纏身;窮人們雖然節衣縮食、粗茶淡飯,但是他們卻可能百病不侵,當然其中需要有命運女神的憐愛,賜予他一位懂得烹飪的好妻子或者是一位好廚師。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最不幸的事情莫過於擁有一位不懂烹飪、調養,而且遊手好閑的妻子。當然女性對自己身上的一切事務常常是十分仔細、認真的,她們對裁縫、對鞋帽商往往是特別挑剔的,哪怕衣服有一絲不恰當,她們都會明察秋毫。但是有些女性隻是把自己的知識集中在衣著上,除此之外,她們就什麼都不會做了。假設她們對烹調做飯一無所知,所有的事情都由廚師來完成,那麼飯桌上的飯菜就會使人無法忍受:淡而無味的湯,半生不熟的肉。丈夫不再願意留在家裏,而是整日呆在夜總會裏,因為他們隻有在那裏才能吃到能夠下咽美味可口的飯菜,而且還能夠躲避家裏經常因為難以下咽的飯菜而引發的矛盾。
斯密先生曾說:“英格蘭人民的消化器官的發病率比其他國家高得多。”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就是因為世界上再也沒有哪一個國家的食物會做得像英格蘭這樣差。當一些出國旅行的人去到別的國家的飯店裏,隨便點的一頓飯都能擺出十來個碟子,並且有各種不同的小菜,即使是感染力最不敏銳的人,也會驚歎於眼前的情景;這個時候,如果他想到英國路邊那千篇一律的羊肉、排骨、土豆,他就會感歎其中的差距。有一次,我到法國旅行。在路邊看到一家沒有裝修,並且擺設的都是破舊家具的旅店。於是我就對身邊的朋友說:“這家旅店一定沒什麼好吃的東西。”但是朋友微微一笑說:“別著急。”結果半個小時之後,旅店裏擺好了桌子,還鋪上了幹淨的桌布,緊接著就端上了各種湯、鮮美的家禽肉,以及法國的牛排和幹淨的黃油麵包。像這樣的一頓正餐,大多數英格蘭旅館都會自歎不如的。
如果將烹調的技藝作為對女性教育的重要內容的話,我們的社會會受益匪淺的。而對於窮人來說,他所獲得的益處更是無法估量的。《審查官》中曾記錄過這樣一段話,“對於那些能夠將一個馬鈴薯煮得恰到好處,把一塊羊肉排骨烤熟,能夠烹製出一碗味道鮮美的什錦湯的人,值得我們給予最高的獎賞。對於我們提到煮馬鈴薯,也許有的人會不屑一顧,認為這種雕蟲小技有什麼值得誇讚的。輕蔑在通常情況下來源於無知,有這種想法的人也不例外。事實上,要把馬鈴薯煮得恰到好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以說在100個人中不一定會挑出一個人能夠看到或者品嚐過這種馬鈴薯。”
換句話說,與其他事情一樣,烹調也需要一定的常識。在烹調的過程中,每一種食物的用量都要求不多不少。現在有許多的人隻是因為缺乏一些烹調上的知識而白白浪費食物。而這種浪費並不完全指那些由於缺乏烹飪技藝而導致的浪費,還包括我們丟棄的許多東西。但是,一位法國婦女卻能夠用這些被人丟棄的東西做出一種甜美、可口的食物。烹調影響著人們的健康、道德和家庭的幸福,它就像是節儉之神的女仆,極其充分地利用了上帝的慷慨和施舍。英國的婦女們,無論出身高貴還是低賤,都應該實實在在地掌握這門能夠使她們的家庭更舒適、健康、富有的手藝。
瑪格麗特·格雷太太在回憶錄中曾說:“我認為,由於目前財富分配得日益不平等,人口壓力不斷增加,在我們中間,一定會出現一種故作姿態的高雅,上層社會的婦女將她們的精力都投入到這個方麵,而且她們更願意僅僅在有限的領域發揮作用。作為一個女人,假如她整日隻忙碌於這些事情,那她隻能算作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此外什麼都不是。因為當她們一旦離開了奶牛場、糖果店、儲藏室、養雞場、廚房和果園之後,就未能將自己剩餘的精力投入到更為重要和有益的類似於商業和藝術的領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