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這一句話直接把眾人喊懵了,完全沒想到被方想從樹上扔下來的人壓根沒死。
我們幾個連忙走上前去看是什麼情況,樹上的方想也停了下來,站在樹枝上朝下望著。
那人身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看起來像是個道士,他頭上應該還有一頂道帽,不知道丟哪去了。走近一看,我才發現這人的脖子處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觸目驚心的傷口顯然是被利器所傷。
剛剛滴在我臉上鮮血的,應該就是從這個人脖子上流下來的。
江伯將那人扶了起來,那人的年紀大約四五十歲,麵色蒼白扭曲不用想也知道他承受著的痛苦該有多大。
“不……不要……不要繼續……朝前走……”那人被江伯扶著,說起話來雖斷斷續續,但我們還是聽清楚了。
我知道這人怕是活不成了,所以就問他:為什麼不要繼續朝前走?
“前麵……前麵……前麵有……”
沒等他說完,我肩膀上的鬼七突然跳了下去,他操控著紮紙人讓紮紙人抬起手臂,最後狠狠的把手臂插入那人脖子處的傷口中。
那人的脖子處被利器所傷,皮肉翻開傷口異常的大,鬼七附身的紮紙人極小,紙質的手臂裏麵是竹子,所以再插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受到什麼阻礙,很是輕而易舉。
那人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任誰也沒想到鬼七會突然這麼做。在鬼七手臂插入的時候,那人雙眼一瞪,死死的看著鬼七,最後脖子一歪徹底死透了。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才回過神來,我瞪著眼珠子,語氣不善的望著鬼七說:七爺,你怎麼把他給殺了?好歹也聽他把話說完啊。
江伯皺著眉也說:這人還沒徹底斷氣,應該聽他把話說完才是。
鬼七操控著紮紙人從那人的傷口處拔出手臂,冷哼一聲說:你們看看他鮮血滴下的地方。
我一愣,立即拿著手電照耀著地麵,發現那人的鮮血剛好滴在幾根小草上,讓人驚訝的是鮮血滴上去沒多久,那幾根小草便是迅速的枯萎,最後蔫吧的低下頭,顯然已經失去了生機。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問鬼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鬼七解釋說:這人的血液裏有毒,而且還是劇毒,要不然的話鮮血滴下來這些植物怎麼可能會迅速枯萎?
一聽說鮮血有毒,我立馬炸毛了,不斷的摸索著自己的臉,問他們我有沒有事兒。
江伯看了一眼我的臉頰,然後搖頭說好好的啊,沒有什麼事兒。
“那是因為他的鮮血沒有滲到你的血液裏,要不然的話你早就沒命了。不過你這家夥沒有靈魂,也沒有鮮血,所以不用擔心這些。”鬼七說。
我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有點兒心有餘悸。
至於鬼七我則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因為這家夥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方想站在樹上,問我們那具屍體還要不要弄下去了。
鬼七猶豫了一下說:弄下來看看吧。
方想沒多說,跳到另一根樹枝上,用力的把第二具屍體也弄了下來。
江伯走上前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到結論說:這具屍體肌肉僵硬,身上有不少屍斑,看情況死了好幾天了。
聯想起之前發現的腳步,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那個身穿道袍血液裏有毒的人,應該是一位趕屍人,而那具死了好幾天的屍體大概就是他的‘顧客’。
搞清楚情況方想從樹上麵跳了下來,我們合力把這兩具屍體抬到一旁的樹林,用枯枝雜草掩蓋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鬼七說:耽誤的時間不少,接下來就抓緊趕路吧。
說完,鬼七就鑽進了我的口袋。
感情這老家夥把我口袋當成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