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有一片領域。這片領域不大，很小，最多容得下三人，一旦再多，就會成為阻礙。這片領域限製了他們的自由，他們卻樂在其中，乃至流連忘返。這片領域，讓人熱汗、讓人受傷、讓人厭倦、讓人期待、讓人愛恨、讓人矛盾。可是，這片領域同樣讓人，我願意！有一片領域。這一片領域。這片領域真的很神奇，就算懶懶散散、無精打采的人隻要一踏足進去，就會自然而然變得精神百倍，疲態盡掃。特別是這種時候。「到位！」聲音很尋常又很不尋常。在這個人聲鼎沸的地方，到處都有相似的音階，可熟悉的人自然可以辨認。一條人影倏然前進，當他停下來時，一切也都結束。紅色躺在那邊地上，再撿起來的意義已經不是繼續了。「喂，你今天一直在抓腳。」這人拿出手機。「沒辦法，今天腳特別癢。」說話的功夫裏，這人停下來彎腰又抓腳。「不等他了，我隻想盡快有個地方靠靠。」這人加緊腳步回到自己的休息區再次軟軟倚著牆，無可避免地眼神又飄來飄去。飄飄飄，飄飄飄，要停在何處呢。哦。這裏。毽球衝天，轉而向地。兩人分居左右，一人置中於前，從高望下，三人形成一個倒轉的三角形。中間於前那人向導著倒三角的運作。仰著頭，視線隨著紅色下降。給左？還是右？一秒之前他還在考慮。餘光所及，對方似乎左右皆有所備，隨時隨機應變。左？右？要決定了，再猶豫球就要死在自己手裏了。既然無法照料更多，幹脆完完全全交由他們自己處理。有了這想法，中間那人心無旁騖做好當下之急。他勢向右，正準備踢出訓練有素的一腳。卻在將踢未踢之刻，眼界有個物體闖入。那個物體壯而適長，表麵線條硬朗，從右至左於空中劃過。是手。隊友的提示！賽場上，信任很重要，既然你們似有對策，就算背著完全不了解狀況，我亦會力盡己任地滿足你們，因為相信！中間那人勢似向右，卻在臨尾一刻反道而為，將本來送向右的毽球，扭轉了方向。由於太過突然又要保證傳送質量，中間那人成功傳球後重心不正，整個人給歪斜了還差點要倒在地上。另一邊！快！防守一方給中間那人起初的勢向幹擾了判斷，防禦重心漸漸地偏移，在最後才發現給擺了一道，正用最敏捷的反應補救。有點偏差，但還不失為一個好球！毽球衝天，轉而向地。起動！腿上注滿力量的肌肉瞬間爆發，把人推向前，把人升上天。上升……下落……上升……下落……當上升與下落的時間吻合，就是力量再爆發的時機。就是……現在！雙腳淩空，右腳舉重若輕地一下揮，紅色不見了。補救工作才開始了一半就逼迫停止，因為毽球消失了，當再次出現時就在他們之間，地上。戰術奏效，單飛得分！加油！加油！軟軟賴在牆上的身體突然給輕輕撞了一下，眼神歸心。什麼事？話沒出口身體又給撞了一下，同時有個細細的聲音鑽入耳孔：「那邊。」那邊？順著指示，眼神走了過去。那些人誰都認得，就算在遠處辨認不清他們的容貌，誰都還是會認得，認得他們那霸道的倒三角和得利後的聲音。那聲音強烈威嚴，一陣陣朝對麵打壓過去，壓毀他們的士氣，壓散他們的信心，壓碎他們的三角形運作。一直壓一直壓，壓到他們潰不成形，壓到他們輸！壓到自己贏！壓到大家都記得自己的名字——華工！勝！眼神還不能回歸，隔壁進行著不遑多讓的對抗。他們的聲勢沒有華工浩蕩，可力量絕對可以和華工相提並論，所出來的效果也絕不遜色。力量，在毽球上，毽球，在那邊地上。這就是另一個華，華農！「喂，看起來他們比我們那群老家夥強多了。」有三個家夥像老鼠一樣鑽來鑽去，然後像老鼠一樣團在一起吱吱細語。他們說這個行為叫做刺探敵情，這個行為可以知己知彼。但是有必要像老鼠一樣嗎，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你認為你能不能攔住他們。」「這不是重點，問題是你進攻能否奏效。」「那要看傳球的質量了。」大家看著暉二。我？幹嘛，什麼事。喂，別用這種嚴重的眼神。本來，他們信心比天，現在，天有黑雲從四周壓來。這是什麼雨？用這種不尋常的形式出現，一環環地逼近，還伴著雷。給包圍了，好像無處可避了。突然，有點怕。***************「真對不起，我們不會放水的。」正義笑笑：「那就幫忙教教他們怎麼才叫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