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六天就這麼過去了,路上自然少不了風餐露宿,她倆還好,身上裝備齊全,可我就慘了,背著最重的行李不說,每天還要挨著太陽的暴曬,把我原本白嫩的皮膚弄得黝黑了不少。
相遇的第二日,我知道她們是一對孤兒,小的時候就一起相依為命,這一次,她們要去一個叫神狼溝的地方,我雖然沒聽過這個地名,但聽名字也知道是個十分危險的去處,我想退縮,但看到雪兒那明眸皓齒,還有那可以融化千年冰川的可愛笑容,我的心又軟了下來。不過,她對我真的很好,溫柔賢惠,善解人意,一點也不像她那個冷若冰霜的姐姐,像別人欠她多少錢似的,總繃著臉,看著就煩,我就不明白了,親姐妹兩個,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這一路,她們走的很小心,看似怕有人跟蹤一樣,路上坐了一次邊境汽車到了長白山腳下,剩下的路程隻能用這雙可憐的小腳了。
這姐妹倆窮的那真是叮當響啊,每頓飯都是麵包幹糧,吃的我都快吐了,到了一個鎮子買了些防蚊蟲的藥水就進入了大山,四處全是黑深林,一眼望不到邊,剛開始還好,感覺挺新鮮的,蟲鳴鳥叫的又風景如畫,可時間久了也是夠了。我彷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陌生的世界,看著她倆消瘦的身影,我真不知道她倆為啥要來這種鳥天天拉屎的地方。
姐姐秦霜捋了捋鬢邊有些淩亂的短發看著手中的皮質地圖輕聲說道:“前麵不到十裏地有座村莊,走了幾天了都累了,我們就在那裏休整一天再動身去神狼溝吧。”她望了望天色,也不等我倆同意徑直向西走去。
這時的天黑的厲害,四周刮起了呼呼的大風,天色也陰下來不少,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大暴雨了,幾天的路程這還是第一次陰天,空氣悶的厲害,海拔又高,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我再次啟程跟在秦霜身後,這幾天可苦了我,腳上走的全是大水泡,每一步都疼的我直咧嘴啊,雪兒見我吃力,接下一個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我感激的向她點了點頭,她一笑,一瞬間,我的疲累似乎全消失了,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走它一趟。
一個多小時我才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座村莊,不,應該說是廢墟,映入眼簾的全是破磚亂瓦,隻有幾處殘牆在風中堅強的聳立著,離遠看村莊規模還算不小,走近了卻全是一片荒涼。
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打在我們的身上,冰涼透骨,秋天的雨都是這樣,淋多了一定會感冒的,我們快速跑到村南,這裏有一處石頭建成的古屋,曆經多年仍然堅挺的不願倒下,我們想也不想衝了進去,屋子裏什麼都沒有,破破爛爛的,棚頂多處有著可怕的裂痕,窗戶早就爛的沒有了,整個房屋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黴味,陰冷異常。
我將行李都放在一個保險的牆角,然後開始在屋子裏支起帳篷,這是我份內的活,這幾天都習慣了,雪一直在旁幫我“打下手”,她動作也很麻利,沒一會的功夫我倆就支起了帳篷,呼呼的大風從窗外吹進,我打了個哆嗦,外麵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了,不時有雷聲不斷的轟鳴,我連忙將雪兒推進了帳篷,回過身去找秦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這麼冷的天,她還站在另一個房間裏看著一根老舊的石柱,我走了過去假裝怒道:“看什麼呢,傻了?快回帳篷,感冒了可沒人背得動你。”
秦霜回過頭,用手指著石柱的一處疤痕道:“你看,這處疤痕很深,應該是有人用斧子大力劈上去的,太奇怪了,這裏不會發生過打鬥吧?”
我不理會她的言語,再次讓她回帳篷,她瞟了我一眼走回了帳篷,我也看了看這道疤痕,整個石柱足有大腿粗細,這道疤痕欠進去很深,這得多大力氣啊?我心裏暗想。
一陣陰風吹過,我打了個哆嗦,轉身想回帳篷,然而,帳篷卻被人在裏麵鎖住了,我辛辛苦苦支起的帳篷竟然不讓我進去取暖,我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表示抗議,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帳篷裏傳出:“你就呆在外麵吧,這裏看著安全但也得保險一點,你放哨,我和妹妹先睡會。”
我鼻子都被氣歪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大冷天讓我在外麵放哨,虧她想得出來,但也沒辦法,總不能將帳篷弄破衝進去吧?外麵的雷雨正濃,呼呼的大風像刀子一樣生猛,我回到了行李堆積處,坐在行李中間緊了緊領口,防止寒風將我擊倒,我身上就一件單衣,雖然是長袖但還是感覺這屋子裏特別的陰冷,甚至呼吸都能看到自己的哈氣,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過了一小會,帳篷居然打開了,秦雪二話不說將我拉進了帳篷,我這時感動的要哭了,借著雷光,她如桃花盛開一樣的臉頰是那般的美麗,笑容比陽光還要和暖,我仿佛看到了天使,我連忙移開目光,甚至都不敢和她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