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年輕的侍者再一出現,“請。”同時做出禮貌性的手勢。
走出一段距離後,江嵐清才鬆開姬夏的右手,“瘋了,沒看出來那劉子文在故意挑釁你。這拳你要是打下去就中了圈套了。”姬夏沉默不語。
等二人回到車上姬夏才開口,“是不是很奇怪。”“當然。”江嵐清心領神會的眼神。
姬夏接著說,“首先,一個人對於時間把我的如此的精準,隻能說是故意而為之。”
“第二點,他相當的坦誠。”江嵐清接過姬夏的話。
“對,奇怪就奇怪在他的坦誠。要麼本案與他無關,要麼就是他對於自己的作案手法相當自信。”姬夏右手托著下巴。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對於所有的一切警方早已掌握了證據,所以說謊是最愚蠢的方式。不如承認所有的事實反而會降低嫌疑。”江嵐清深呼吸後歎了口氣,“是個對手啊。”說完發動了那輛他心愛的甲殼蟲。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回到現場再探查一次。”姬夏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穿過鬧市區,轉角進入一條直道。“你覺得本案最大的疑點是什麼?”江嵐清將手中的煙蒂丟出窗外。
“時間。”姬夏隨著甲殼蟲的移動望著窗外變換的景色,任憑手中的雪茄散出的煙隨風飄散。
“難道不是葉雯的手嗎?”江嵐清一邊打轉向一邊說。姬夏剛想開口便被江嵐清給堵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你不能因為被害人是葉雯就一直將案件的嫌疑人限定在劉子文的身上。你想想,首先葉雯與劉子文的矛盾中肯定有肢體接觸,之後劉子文一氣之下殺了她,如果你是被害人你的動作是怎樣的。”江嵐清頓了一下,與姬夏對視一眼。“一定會是兩手護住身體的主要部位,那麼一定會在打鬥中留下刀傷。但是,你仔細回想一下,葉雯的手上或者說整個身上除了胸口的那一刀再無半點刀傷。”
姬夏閉上雙眼,回想著從他進入現場看到的每一幕畫麵。每個畫麵猶如一個個圖片在他的眼前閃現,一幀幀放慢,將鏡頭拉大,再重新聚焦。“對,手上沒有刀傷,有些奇怪。”姬夏想了一下接著說,“那就說明這是熟人近距離作案,而且這個人會讓葉雯完全放下防備。”
“所以說,這個案件至今為止我們等於還是一無所知,疑點太多。一切還得從頭開始。”江嵐清點燃一支煙。“姬夏,晚上有事嗎?沒事的話一起吃個飯吧。好久了,我們沒在一起聚過了。”
姬夏沒有說話,隻是望著車窗外發呆。
二十二分鍾後……
江嵐清將甲殼蟲停在了葉雯的家門前的對街。此時封條早已將葉雯的家包圍,透著淒冷的氣息。在案發現場警員們還在忙碌,姬夏與江嵐清帶上了手套,換了布鞋以便保護現場。“嵐清,可以讓他們暫時撤離嗎?”姬夏望向屋內忙碌的警員們。“準備側寫嗎?”江嵐清問道。“對,我想要在腦內重現一下案發過程。”
在警員全部撤離後,二人進入現場。掃視了客廳之後,姬夏沿著葉雯屍體的白線躺下,閉上雙眼。
葉雯的影像在姬夏的腦中重現,整個客廳重現,畫麵開始一幀幀的慢放:劉子文推門進人客廳,葉雯與他開始交談,談及的話題是關於劉子文外遇的事,然後劉子文提出了離婚的事,二人開始爭吵,聊及的應該是財產分割的問題。在此之前劉子文可能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葉雯在毫無防備之下情緒失控先動了手,劉子文被葉雯攻擊之後一時怒火中燒對葉雯實施了家暴,瘋狂之後劉子文一定是摔門而出,隻剩下葉雯一個人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血液從葉雯的嘴角緩緩地滴下,混合著濺灑在地板上的威士忌,眼淚不住的流下。這時,葉雯給葉凜打了電話約了明天的時間去散心。那麼下一個時刻呢?在電話之後發生了什麼?葉雯在被家暴之後為什麼還會打電話給葉凜呢?對於這種事情,正常人都會想要在人們麵前隱藏,況且是葉雯,依照她的性格是絕對要自己忍下去的。那麼這通電話就是關鍵了嗎?姬夏在心中一次次的反問自己,拷打著自己的內心。
已過午後的夏日有些慵懶,空氣中的火焰卻令人窒息,灼燒著人們的皮膚。姬夏與江嵐清從封條下劃過,兩人站立在葉雯的屋前,看著薔薇在烈日下,慢慢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