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完禮。各色珍貴物件早撲出了金盆。
“添盆”後。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裏一攪,說道:“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七十兒、八十兒、歪毛兒、淘氣兒,唏哩呼嚕都來啦!”。意為林知善還會添丁於宋府。
這才開始給曦哥兒洗澡,一脫下蠟燭包,曦哥兒便不高興的哭了,孩子受涼一哭,不但不犯忌諱,反認為吉祥,謂之“響盆”。收生媽媽便一邊洗,一邊念叨祝詞,什麼“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洗洗蛋,作知縣;洗洗溝,做知州”。隨後,用艾葉球兒點著。以生薑片作托,放在曦哥兒腦門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給曦哥兒梳頭打扮一下,說什麼“三梳子,兩攏子,長大戴個紅頂子;左描眉,右打鬢,找個媳婦壓京城;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說話免丟醜。”用雞蛋往曦哥兒臉上滾滾,說什麼“雞蛋滾滾臉,臉似雞蛋皮兒,柳紅似白的,真正是愛人兒。”洗罷,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蔥往身上輕輕打三下,說:“一打聰明(“聰”與“蔥”諧音),二打靈俐。”隨後叫人把蔥扔在房頂上(有祝願小孩將來聰明絕頂之意)。拿起秤砣幾比劃,說:“秤砣雖小壓千斤(祝願小孩長大後在家庭、社會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拿起鎖頭三比劃:說:“長大啦,頭緊、腳緊、手緊”。(祝願小孩長大後穩重、謹慎)。再把曦哥兒托在茶盤裏,用本家事先準備好的金銀錁子或首飾往曦哥兒身上一掖,說:“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祝願小孩長大後,福大祿大財命大)。最後用小鏡子往曦哥兒屁股上一照,說:“用寶鏡,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淨”。最有趣的是,把幾朵紙製的石榴花往烘籠兒裏一篩,說道:“梔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兒的……”(祝願小孩不出或少出天花,沒災沒病地健康成長)。曦哥兒開始還哭鬧了幾聲,後來許是覺得有趣便咧著嘴笑了起來,最後又慢慢睡了過去,引得顧氏與宋老夫人好一陣稀罕。
最後,由收生媽媽把娘娘碼兒、敬神錢糧連同香根一起請下,送至院中焚化。收生媽媽用銅筷子夾著“炕公、炕母”的神碼一焚,說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給你;多送男,少送女。”然後,把灰用紅紙一包,壓在炕席底下,說是讓他(她)永遠守在炕頭,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隨後,即向本家請安“道喜”,為的是討幾個賞錢。當然,顧氏與宋老夫人不約而同的掏出了一個大銀錠子放在她手裏,喜得她謝了又謝,美得合不上嘴,又說了一溜兒的吉祥話。
屋裏的林知善起初聽得有趣兒,後來實在困得受不了,又慢慢睡了過去。
直到客人走都不知道。
日子在曦哥兒一天天的長大中慢慢渡過,林知善在曦哥兒滿一歲的時候又有了二胎,來年生下一個粉雕玉琢般的美麗女兒。
宋硯已是官居一品的太保,輔佐著喬玨八歲的兒子,剛生下來便被德宗立為太子的周昌。
一家人寧靜恬淡地生活著。
除了照料兩個孩子,林知善把其餘的重心放在了天使堂上。天使堂第一批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有考進庶吉士的,也有經商的、也有經營小生意的、、、、、、那些孩子對她來說,就是前世的自己,前世的兄弟姐妹一般,雖是最平凡的小苗卻耐風霜嚴寒,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宋硯一生愛重她、尊敬她,視她為自己心中永遠的善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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