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宮殿裏傳來絲竹之聲,絲絲嫋嫋,不絕於耳,如清風拂麵,浩月當空。時而又夾雜著笛聲,清澈婉轉,餘音悠揚,如泉水汩汩。
不用說,司馬重陽就在那音樂飄出的宮殿裏。煙柳不由得搖了搖頭,若是這樣,她便沒有再留在這皇宮裏的必要了。司馬重陽的計劃,至少應該要掩人耳目,而自從端午節以後,他便好似真的聽了她的話,不再在她身上費心機,可她,卻隱隱的為謀兒擔心。
“皇後是在等朕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司馬重陽的聲音朗朗響起,帶著一絲意氣風發之氣。“阿貴,去把酒菜擺好。”
一行太監提著食盒跟著福阿貴離開。司馬重陽站在煙柳身旁邊,“朕想好了,既然皇後說不會愛上朕,朕也不勉強,朕來這裏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皇後不會反感吧!”
煙柳並不相信他的話,她對他已經沒人信任可言,但還是開口說道:“隻要你不再做出格的事情!”
“在奴才們麵前,還請皇後不要拂了朕的麵子。”司馬重陽說著,攬上煙柳的肩頭,輕聲道:“走,隨朕進去。”
煙柳有些別扭,但想到,帝後恩愛這種事情,的確是要靠那些宮女太監親眼所見,口口相傳才能傳出去。便任由她摟著。
那張紫檀木的雕鳳小機上,已擺滿了酒菜,其中有她最喜歡吃的麻辣豆腐,南詔的菜,以清淡為主,而她卻是無辣不歡,故每一餐,隻要有麻辣豆腐,她都會挑出來,而且會多吃一碗飯,看來,她這宮裏的宮女太監,也有司馬重陽的眼線。
剛要坐下去的時候,看到櫻桃在一邊狂遞眼色,難道有什麼事情?煙柳忙笑道:“皇上先做,臣妾去換件衣服。”
隨了櫻桃進了內室,櫻桃便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煙柳冷笑,果然還是死性不改。又悄悄跟櫻桃說了幾句。隨意換了一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絲竹之聲響起,這一響,估計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司馬重陽在安慶宮了吧。煙柳卻輕輕夾起一塊麻辣豆腐,正要放進嘴裏,卻停了一下,咯咯一笑,順手遞到司馬重陽嘴邊。“皇上嚐嚐罷,這是臣妾最喜歡吃的菜。”
司馬重陽怔怔地看著煙柳,完全沒有料到煙柳會夾菜給他,而且還是加了料的那一盤。一時拿不準煙柳是什麼意思。隻聽到煙柳低聲說:“皇上等什麼,別讓奴才們看出破綻!”
司馬重陽忙吃了那塊豆腐,笑道:“味道果然不錯。”
煙柳不露聲色地笑道:“既然皇上喜歡,那臣妾就多喂皇上幾塊。”一邊夾起豆腐,一邊還像哄孩子張嘴一樣柔聲說:“皇上,啊?”
司馬重陽看著一臉笑意的煙柳著了迷,吃著她給他夾的豆腐,心裏暗想,若有一天,她不是演戲給奴才們看而是真心實意的笑給他,那該多好。
煙柳看到一邊偷偷給她遞眼色的櫻桃這才放下筷子,撒嬌道:“皇上啊,臣妾聽說白美人的舞跳得非常得好。現在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