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關書姐姐的事。”冷寒月抽泣著說。
“我知道不關我的事,我隻是當了一根導火線嘛,蓬的一聲引爆了你隱藏在內心的悲傷委屈。哎,別哭了,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到時我可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來,笑一個,乖嘛。”邊說邊對冷寒月賣力的做著鬼臉。
“撲哧。”冷寒月看著書靜優努力的扭曲著臉在逗她,她那副賤賤的表情,她實在是忍不住破涕為笑。
“那那那,笑了就不能再哭了哦。”書靜優籲了口氣,總算是把冷寒月給逗樂了。
“書姐姐。”冷寒月拭幹臉上的淚水。
“嗯,什麼事。”書靜優端起桌上的茶猛喝,以補充剛才流失掉的水份。
“書姐姐,你知道為什麼月兒到現在都沒人來提親嗎?”冷寒月幽幽的開口。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啊!”是啊,依古時候的婚配年齡,女子十四五歲就該婚配出嫁了,月兒都已經十六了,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怎麼會不奇怪呢。而且冷氏三兄弟好像根本就沒有嫁妹的打算,沒道理啊,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緣由。
“書姐姐,以前月兒的家並不是在北方的。”冷寒月知道書靜優遲早會成為她的嫂子的,而且也早晚會知道一切事情的,區別隻在於是誰告訴她而已
“不在北方?”這倒讓書靜優略顯驚訝。
“嗯!十五年前,我們冷家曾是洛陽城中最有名的商賈,常與王孫貴族有生意上的往來。爹爹與在朝為官的褚基褚叔叔更是莫逆之交,褚叔叔育有一子,喚作褚厲,跟二哥同歲。
月兒那時還隻是不滿周歲的小娃,因兩家走得極是親近,褚厲時常來家中與哥哥們一起讀書識字,不知為何,褚厲對月兒極其的喜愛,老是纏著娘親要抱月兒,有事沒事老呆在娘親的身邊陪伴月兒。
兩家人見褚厲如此喜歡月兒,心下都暗喜不已,便在月兒周歲那日結了兒女親家,把月兒正式的許配給褚厲。自那日以後,褚厲更是疼愛月兒,聽三哥講,當時月兒也常常喜歡纏著褚厲玩。”冷寒月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
“後來呢?那褚厲到哪裏去了?”書靜優看著冷寒月空洞的眼神,不難想像後來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就在月兒跟褚厲定親一個月後的一天深夜,一夥盜賊同時闖入了冷褚兩家,他們進門後不管男女老幼,見人便殺,不出半個時辰,兩家便血流成河。”冷寒月摟住雙肩,身子不住的顫抖,眼神恐懼而又空洞。
“月兒,月兒,別怕。”書靜優見狀急忙摟過冷寒月的身體不停的安撫她。她是猜到接下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絕對想不到是如此慘絕人寰,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會讓人如此的殘忍,如此的喪心病狂。
“爹爹知道在劫難逃,便托管家鄭江帶我們兄妹四人離開,大哥堅持不肯離開,是被鄭伯硬拖著走的。當時前後門都被堵死了,我們根本就無路可逃,後來鄭伯想到後花園中的小河是通往牆外樹林的,牆麵與小河的水麵有些許縫隙,便帶著我們趟入河中,來回遊了四趟才將我們帶了出去。”講到此處,冷寒月早已是泣不成聲。
書靜優無言的擦去冷寒月臉上的淚水,她到現在才明白以前月兒看上去為什麼總是那麼的憂傷。
“逃出來後,鄭伯本想帶我們上褚家去暫避一時,想不到等我們趕到褚家,見到褚家也同樣的血流成河,全府上下無一人興免,但惟一不見褚厲的屍體,鄭伯便安慰我們說褚厲肯定是讓什麼人給救走了。
自此之後,大哥的心性大變,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而褚厲也是生死不明,音信全無。後來月兒纏著三哥,打聽過當年滅門慘案的緣由,三哥告訴我說,自從翔龍堡建立後,大哥便著手調查當年的事情,說是因為當時朝中有一權貴,想拉籠父親,想讓父親為他們密謀的事出銀子,父親沒有答應,他們怕事情敗露,便派人對冷家進行滅口。
而褚家與冷家交好是出了名的,於是也遭了毒手,褚家是因我們冷家才被滅門的。所以,書姐姐,你知道嗎,月兒是有婚約的,這一輩子隻能在等待中度過,而我也甘之如飴,我相信褚厲一定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冷寒月不知道心中為什麼會有這份執念,但她就是相信褚厲一定還活著。
怎麼會是這樣的啊,難怪寒天昨天會出現那樣可怕的神情,肯定是想到這些了,書靜優突然明白冷寒天昨天為什麼會突然失控了。
“大哥從不讓二哥跟三哥對月兒提及這些,都是月兒纏著三哥,從三哥口中探知的,後來此事被大哥知曉了,便狠揍了三哥一頓,三哥在床上躺了兩日才能下床走動。
後來大哥又與我長談了一次,此事才算過去了。從此三哥便再也不敢對月兒透露一絲一毫了。但月兒心裏卻是非常明白的,大哥他們這些年一直在外東奔西跑的查找殺害我們兩家的凶手,隻是他們從不讓月兒插手其中,他們在以他們的方式保護著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