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幫眾仍需在南市維持秩序,所以和蘇昊一起來到北城門的隻有當初一起玩少兒版‘街頭霸王’的那幾個兄弟。
恍如昨日。
熱血,總是少年。
蘇昊有股當為俠者的信念,也同樣影響到了其餘六人。也許此時此刻他們所在做的、所堅持的,在一些老於世故的人眼中不屑一顧。但是,誰能說得清孰對孰錯呢?
從南街至北門,要走好長一段路。這條十裏長街,原本是熙熙攘攘。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皮貨商人來到皮城,將這兒的皮貨運往各地銷售。隻是此時的十裏長街上,人跡幾無。一眼望去,盡是一片狼藉。好多店鋪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暴徒將店鋪洗劫一空。一些敢於反抗的店主、夥計,慘死於其手。
耳邊傳來的哭喊聲,使得蘇昊胸中怒氣更甚。皮城很大,他救不過來。此時此地不再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所在,倒似人間煉獄一般。
蘇昊一行人正在前往北城門的路上,並不知道在東城那邊亦有一群年輕人正同樣趕往北門。
“爹,楓兒帶著他那一幫小弟去往北門了。您看,是不是應該派人去把他攔回來?”一個中年男人對著一個正在書桌前揮毫潑墨的花甲老人說道。
老人一襲青衣,精神矍鑠。聽了中年人的話,也不急著應聲。待將筆輕輕擱下,對著身旁的兒子說道:“你看,我這字寫得怎樣?”
中年男子深知其父秉性,便按捺住心情端詳了老爺子的這副書帖。然後說道:“爹的書法造詣愈發精湛,與那些大家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哈哈哈。狗兒啊!你這話,是哄我開心的吧!”老人笑了笑,便正色說道:“你這些年沒什麼長進,倒是圓滑了許多。我寫的什麼樣,我自己還是知道斤兩的。都是自家人,不必像在外邊那樣說話。”
中年男子汗顏,不是因為受到老父的數落。而是因為自己那麼大歲數了,老父還是叫著自己的小名。
“爹,您教訓得是。方才我說是不是去把楓兒給攔回來,畢竟把持北門的是瞿老三的人。”
“你啊!要是將這個家交給你當家,怕是不得了啊!還好楓兒爭氣,我這乖孫兒可不像你這當爹的這般怕事兒。不就是瞿三嘛!他那白馬幫雖號稱皮城第一幫會,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仗著有玄一宗撐腰,這些年在皮城胡作非為。你莫看他囂張,自古惡人又哪得善終。我們霸刀門隱忍多年,時候到了啊。你這些年操持門內事務,也不容易。速速吩咐下去,凡我門內弟子盡皆出動維持皮城秩序。若遇挑事者,殺無赦。皮城啊!是再也沒有白馬幫了。”說話間,老人依舊麵帶笑容。
中年男子聞言,正欲勸道。不料老人將一封信置於眼前,他隻是瞥到了信封上那樹葉般的圖案。瞬間便明白了老父為何一反常態,便大喜地說道:“哈哈哈!瞿老三,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