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行了一個軍禮:“歡迎葉姑娘來我紗織。不過接下來我們要和王子商討一些打仗殺人的法子,葉姑娘想必不愛聽這些血腥的事情,不若去營帳裏喝一些牛奶,換一套我們紗織的衣服,這樣也好在這裏走動。”
這當然是在下逐客令,不過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又十分客氣,連赫連漠都不好再留葉聆雪。
葉聆雪其實有點擔心博臨和趙傑,自從知道了帶兵的主將是赫連漠,她的心裏就不怎麼踏實。清流的手段她是有信心的,可赫連漠也不是等閑之輩。
她還是很想聽聽紗織究竟要如何對付雁城的守軍,可現在明顯不適合再厚著臉皮呆著了,桑傑看樣子絕不會給自己聽到的機會。
葉聆雪對著桑傑輕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接著就轉頭看向赫連漠。
赫連漠叫道:“來人!”
話音一落,門口的衛兵就掀起門,進來候命。
“帶她去我營房。”赫連漠偏頭示意葉聆雪,葉聆雪也不磨蹭,跟著就走了出去。
葉聆雪坐在赫連漠的**上絞盡腦汁想逃跑的辦法。
她本以為,在這裏呆一些時間也無妨,現在看來,這裏也不能久留。她對赫連漠的信任有些過了頭,竟然連最起碼的戒心都沒有。
剛才事出突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靜下心來想想,赫連漠的居心顯而易見。
為什麼好端端要揭破自己是葉丞相孫女的身份?為什麼要自己洗掉易容換回女裝?不過是讓自己再也沒有回頭路罷了。
薛風遠剛在戰場上被擒,葉聆雪就出現在紗織的大營,有心人怎能不聯想到一起。即便大家沒有證據證明薛風遠就是葉聆雪,現在隻單憑葉聆雪這個名字,就已不再是雁城守軍的朋友。
更何況,易容已經洗掉了,自己再想做回薛風遠,也是難上加難。別說逃不出紗織軍營的看守,便是逃得出,帶著這幅尊榮,又要怎麼才能接近莫遲和清流呢?
本來身上還帶著一點藥品,可做戰俘的時候盡數被搜去了,以赫連漠的為人,絕無拿回的可能。
最可恨的是,沒有莫遲在身邊,硬殺出一條血路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沒有武力的支持,即便有機會逃出去,也躲不過搜捕和追殺。紗織這邊,赫連漠一定會搜捕,至於大恭,暗殺是逃不掉的。
摸了摸脖子,葉聆雪忽然覺得這顆頭有些不穩。
前功盡棄可不是她的風格。無論怎樣,堅持走到今天,她沒有放棄的道理。
啊!啊!啊!啊!葉聆雪開始抓狂。這都是那個赫連漠的錯!如果他沒有壞心眼的讓自己洗掉易容,如果紗織這邊沒人知道她是葉聆雪!如果……她沒有在戰場上被他拿下……可是,沒有如果,不該發生的全部都發生了。
誰能來救我啊!葉聆雪忽然覺得很想很想要一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