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童年的歌謠(1 / 2)

童年的歌謠,你是,綻放在記憶裏的璀璨;

童年的歌謠,你是,定格在瞬間的永遠。

童年的歌謠是盛開在睡夢裏的溫暖,童年的歌謠是綻放在記憶裏的璀璨,童年的歌謠是行走在歲月裏的纏綿,童年的歌謠是定格在一瞬間的永遠。

一個人從幼年到少年,或許總有那麼幾首童謠曾經伴隨過你。當曾經讀過的故事塵埃落滿,當曾經看過的畫麵殘缺不全,當曾經仰望的身影不再康健,但童年的歌謠,總會讓我們在每天奔波忙碌的間隙,意猶未盡地想起。

我的童年是在七十年代那個物質生活極為困乏的時代,吃的零食是一分錢買十個的麵糖豆,二分錢一個的麻花子,五分錢一杯的小毛栗,偶爾得到一塊硬糖,也如獲至寶,會含在嘴裏甜半天;穿的是哥哥姐姐的舊衣服、舊鞋子,偶爾做一件新衣,買一雙新鞋,大人也是舍不得給穿的,必定壓在箱底等過年穿。現在的孩子,衣服是穿不盡的姹紫嫣紅,零食是吃不完的林林總總,但據調查,當代的孩子們的快樂感覺,卻沒有同步提升,他們感覺更多的是約束和壓力。我們的童年貧窮卻快樂著,在回憶裏有永遠品嚐不完的幸福,甚至還帶著一些浪漫。就如童年的歌謠,平時根本沒有閑暇去回憶,但偶爾靜靜地想起,便能勾起無數的回憶,以至於連自己都感覺有些詫異,雖然我們已經過了相信童話的年齡,雖然我們已經沒有了做夢的心情,雖然我們的笑容已經不再單純,但那些埋藏在記憶裏的童年歌謠,卻像種子一樣深深地紮根,一旦提起還能夠朗朗上口。

在夏季的夜晚,院子當中放一張竹床,一群小夥伴擠坐在上麵聽大人講故事。頭上是星光亮亮閃閃,月兒圓圓彎彎,一天又一天,當把萬般變化的孫悟空,耍大刀的關雲長,放牛的王二小等等故事聽完,經常會把那些爛熟於心的歌謠,興致勃勃地念唱一遍又一遍。

小板凳,摞摞,上麵坐個大哥,大哥出去買賣,上麵坐個奶奶,奶奶起來燒香,上麵坐個姑娘,姑娘起來梳頭,上麵坐個馬猴,馬猴出來蹦蹦,上麵坐個臭蟲,臭蟲出來爬爬,上麵坐個娃娃,娃娃要吃麵疙瘩,張著大嘴喊媽媽,媽媽過來,啪啦啪啦兩耳刮。

幾個小夥伴說到這裏,就你指著我,我指著你:“你是那個娃娃!”“你是,你是!”“你是那個臭蟲!”“你是馬猴!”“是你,你是!”……指指點點,推推攘攘,爭論不休,滿院子的嘻嘻哈哈。

也許在大人看來毫無意義的事情,在懵懂無知而又天真爛漫的孩子看來,卻是樂趣無窮。為誰是臭蟲,誰是馬猴,誰是那個張著大嘴、流著鼻涕、要吃麵疙瘩的娃娃而爭得麵紅耳赤,吵鬧成一團,並且樂此不疲。

有時候,在院子裏玩,一會跳繩、一會抓子、一會踢毽子,那時候玩的花樣很多,在地上畫格子跳石,用煙盒子疊老包,男孩子滾鐵環、打得鑼(陀螺),女孩子跳橡皮筋,大家一起抓老羊、丟沙包、捉特務,玩累了就坐在廊簷台子上歇著,看見籬笆牆邊的叢叢月季,密密麻麻的葉子,密密麻麻的花,幾個小姑娘自然而然地念起了這樣的兒歌:

刺麻台,葉子多,人家誇俺姊妹多,俺姊妹,也不多,兩個推磨兩個籮,兩個廚房做饃饃,兩個房裏裹小腳,兩個上山砍柴火,看見一隻小花雞,大姐逮,二姐殺,三姐燒水,四姐掀(褪毛),五姐剁,六姐煎,七姐開櫃拿油鹽,八姐盛,九姐端,端到十姐臉麵前,十姐十姐你嚐嚐:家雞沒得野雞鮮。

那時候不懂得什麼是歌、什麼是謠,隻覺得念起來很好玩,興致盎然,趣味無窮;那時候更不需要什麼舞台,不需要誰來排練,大家自然而然,心有靈犀,出口成誦,你一句我一句,整齊流暢:“大姐逮,二姐殺……”,歌謠像流水一樣從一個人口中流到另一個人口中,非常熟練,無需思考,張口就來,絕無遲疑。這些歌謠不知道從哪裏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念,也不知道是誰教會了誰,總之,小夥伴們在一起說著唱著,大家都背得滾瓜爛熟。

在夕陽西下的黃昏,一群小孩聚在一處,在街道邊瘋得忘記了回家,忘記了吃飯,直到暮色四合,直到家長們拖著長長得聲音呼喊,才一個個帶著那張又是灰又是汗的花臉,依依不舍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