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彈一響,葛風度聞聲色變,眼見又一名特遣隊員死在他麵前,心裏無比沉痛,很不是滋味。
鄢茯察見他臉色不好,拍一拍他肩膀,勸解道:“二哥,各人自有天命,生死早已注定,你就別再傷春悲秋了。那哥們命苦,遇人不淑,跟了一個沒義氣的窩囊廢隊長,生死關頭隊長自己跑了,讓他去喂蟲子,那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有什麼唏噓感歎的。”
說著,斜眼瞥一下邢毫,鄢茯察早就對他心存芥蒂,看見他自己拚命逃走,不顧手下隊員的死活,更是鄙視他的人品,所以故意陰陽怪氣諷刺幾句,發泄心中的不滿。
邢毫臉色無比難看,目光陰沉地狠咬著牙,想反駁他卻無法開口。
這次行動是他失算了,也的確疏忽大意,出發之前準備得不夠。他曾經詳細翻閱過大西南的地理環境資料,將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都考慮其中,隻是沒想到有巫蝗出沒,更不曉得世上竟有這麼可怕的蟲子。
巫蝗在資料中根本沒有記載,邢毫也不知道成群的黑蟲子從哪裏冒出來的,正因為他低估了巫蝗的攻擊力,才造成手下隊員慘死。
不過幸好另外四名隊員已經登上直升機,總算安全了,隻要他自己保住性命,帶著剩下的隊員順利歸隊,行動就不算完全失敗。
畢竟葛風度的小分隊全軍覆沒,而他的隊伍隻損失一人,兩相比較,他的優勢還更明顯。
邢毫的目光愈發深沉,暗中瞅一眼葛風度,有些不服氣。
憑什麼葛副隊長運氣這麼好,身邊總有高手協助,這小子經常捅大簍子不說,也沒立下過什麼汗馬功勞,竟然還能保住副隊長的職務,這讓他心懷不忿。
邢毫微微吐出一口氣,越想越不甘心,隻要葛副隊長還活著,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都沒完。
遠處的巫蝗被霹靂彈炸得七零八落,“嘶嘶”叫著四下飛竄,頓時亂了陣腳。
鄢茯察舉目望著團團亂飛的蟲子,一直催促雲康快點想辦法找出路,不然等巫蝗再次聚集,從四麵八方包圍上來,他們除了穿透石壁,就再也沒別的逃路。
此時他們剩下六個人,全都盯在雲康身上,而他額頭上直冒冷汗,正全神貫注摸索著石壁上每一處凹凸點,試圖打開機關。
葛風度臉色發白,滿麵一副淒然的表情。對於生死,他早已看淡了,如果其他幾人能活下去,他絕對不會拖他們後腿,就算挺身去喂蟲子也心甘情願。
這時沈奪手持盾牌,將鄢茯察擋在身後,突然轉頭問道:“葛副隊長,剛才在樹上的時候,巫蝗為什麼不攻擊你?”
他的問題有點莫名其妙,讓大家不明所以,都麵麵相覷。
葛風度一愣,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抬頭茫然問道:“咱們當時是三個人,巫蝗誰也沒攻擊,我猜可能是樹枝太多,蟲子分不清人在哪裏,所以才沒下手,這有什麼奇怪的?”
沈奪沉默了片刻,目光好像刀鋒一般掃到他臉上,冷冷說道:“巫靈王曾經用血救過我的命,所以我的血液特殊,而茯察身上有蜘蛛的蠱毒保護,巫蝗不攻擊他也正常,但是你的情況呢?該怎麼解釋?”
他冰冷的目光轉動,在葛風度的臉上反複打量,表情充滿警惕和不信任。
雲康忙著摸索石壁上的機關,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明白沈奪為什麼對葛風度產生懷疑。因為這件事確實太奇怪了,從葛二被活埋吉普車底一天一夜不死,再到巫蝗不吸他的血肉,故意放他一馬,整件事就透著詭異和離奇。
不管怎麼樣,葛風度都該給他們一個說法。
而且雲康跟沈奪的想法一樣,不認為葛二是運氣好,什麼人生開外掛,命大不會死,那都是忽悠傻子的。葛風度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不然為什麼每次都是他自己活命,身邊的人卻死得一幹二淨。
雲康十分納悶,葛風度命犯天煞孤星嗎?那也得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說他是八字太硬,逮住誰就克死誰,這種解釋誰信呢,純屬胡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