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羊沉默了半晌,嘴角抿起一抹笑容,說道:“雲康,看來你還真了解杜家,我這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所以我說嘛,你才是所有人中最深藏不露的。”
他抬頭瞅雲康一眼,幹咳兩聲說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咱們就開誠布公,我也不隱瞞了。我的確知道整個防禦工事的地形圖,出口在哪裏我也清楚。但是我這次來仙城秘境,一是看看有什麼好寶貝,二是要尋找一件東西,如果你們幫我找到了,我可以讓大家都安全離開。”
話沒說完,沈奪冷哼一聲:“你說這話也不能盡信,你如果能順利離開,非要跟著我們幹什麼?我猜你也不能確定出口在哪裏,所以先忽悠我們幫你的忙,找到東西之後再一拍兩散,到時候你手裏有地形圖,比我們更容易找到出口。”
杜羊的目光閃了一下,重新看一看沈奪,很意外他如此謹慎,笑道:“沈大哥果真是深思熟慮,你猜的沒錯,但也隻是猜對了一半。本來我手上的地形圖隻又一部分,確實沒把握找到出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剛剛找到了完整的地圖。”
說著,他解開背包,把裏麵的金絲線壽衣拿出來,抬手“唰唰”撕成幾片,這壽衣已經曆經了百年,布料早已腐朽不堪,變得很脆,隨手一撕就變成幾片碎布。
壽衣的內裏撕開之後,杜羊從裏麵拿出一張幹羊皮製成的地圖,說道:“這就是防禦工事的地形圖,有了這東西,我們可以打開所有的機關暗道,不怕找不到寶物和出口。”
說著他朝雲康晃一晃羊皮,說道:“怎麼樣,現在有信心跟我合作了吧。”
雲康瞅他一眼,小樣的,真會假裝大尾巴狼。他在江謹麵前故意假裝柔弱,就是為了騙這件衣裳,還真的有些計謀,絕對不可小覷他。
很顯然,杜羊剛才瞄準這件壽衣,根本不是為了衣裳,而是為了得到裏麵藏的地圖,這一招計謀竟然連所有人都瞞過去了。
雲康冷聲說道:“好,我們可以合作,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這張地形圖要由我保管。”說著伸出一隻手,看杜羊給不給他地圖。
杜羊猶豫了一下,無數念頭在腦中閃過,如果他堅持不給地圖,那麼就等於跟雲康他們撕破臉,以前雙方培養的良好感情全都付諸東流,白白浪費了交情。這對他來說,百害無一利,因為憑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找到寶物,想把寶物帶出去,更是難如登天。
但是如果把地形圖給了雲康,他就沒有什麼可以依仗的,到時候隻能唯命是從,一路都得聽人安排指揮。
這還不算什麼,等找到寶物之後,雲康會不會讓他拿走他想要的東西?都還是未知數。
杜羊對寶藏並不是十分執著,金銀財寶如果分給他一些,他當然樂意笑納,絕對不會嫌棄好東西太多。但如果一點也不給他,他也不抱怨糾結,隻要能活命出去就好。
唯一讓他耿耿於懷的是,他此次來秘境,是為了尋找一份杜家祖傳的物件,如果真讓他找到了,這件東西就勢在必得,一定要拿到手不可,任何人也不能跟他爭搶。
這些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隻停頓了兩秒鍾,杜羊就做出了決定,笑著說道:“行,沒問題,這地圖就放在你那兒。反正咱們都是自己人,你拿著地圖,我們全都跟著你走,這反倒更放心了。”
他特別強調他跟雲康是自己人,意思是說,既然是自己人,就應該肝膽相照,不能背信棄義,無論是尋找出路也好,找尋寶物也罷,四個人都共同進退,不能有二心。
雲康見他願意交出地圖,對杜羊不禁有點佩服,這小子雖然雞賊,但也算是聰明人,知道怎麼顧大局,尋寶的事一個人做不成,跟著大家一起才有好處。
於是雲康抬手接過地圖,說道:“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他的手指剛拿到地圖,忽地一道黑影從旁邊的彎道閃現出來,猛地衝到眼前,踢出一腳攻向雲康的下巴,緊接著伸手去抓地圖。
“江謹!”雲康冷哼一聲,側身躲過江謹的攻擊。
這時沈奪的長鞭已經出手,“呼”地一聲甩動出去,纏住了江謹的手腕,使勁向後一拉。
江謹的腕子一麻,手中的地圖掉落下來,雲康抬腳一踢,用腳尖彈起地圖,同時暗中啟動手上的吞龍戒,“嗖”地一下,轉眼間把地圖收入了戒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