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伊幾番試探下來,見盧陳嘯麵色沉靜,對答如流,心知他已過了白淩越那一關,取得了白淩越的信任,再者自己對他原本也印象不錯,自然不會質疑白淩越的選擇。
“師父可是想將佩陽郡主留於宮中?”白月伊笑問。
“正是。”盧陳嘯恭敬地回答,心中卻對她的聰慧暗自吃驚,這樣的女子,怎能不讓那個睥睨天下的男子動心?
“也好,師父向來宅心仁厚,樂於成人之美”,說著她玉手一指那茶點道,“我吃了塊茶點,身體略有不適,師父身邊你要好生應酬,不得有誤。”這“不得有誤”四個字,白月伊刻意加重了語氣。
“是,臣告退。”盧陳嘯應了,正欲退出。
白月伊稍作思索,又輕淺說道,“青霄,你隨盧總管一同前去,代我會會那佩陽郡主。”
青霄心思縝密,從對話中已然聽出問題,隨即會意,“公主放心,奴婢這就去。”說罷便跟在盧陳嘯身後一起出了天顏殿。
花噗噗與白素素見身邊沒了外人,趕緊湊上前來,隻聽白素素好奇地問,“姐姐,你方才和盧陳嘯打的什麼啞謎?竟聽得我們張二摸不著頭腦……”
白月伊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她們的腦袋,神秘地笑了笑,“別急,你的父王就要撒網了呢。”
看她們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白月伊眨眨眼,纖手指了指麵前的母子通心珠。
隻見在上書房的拾香居門前,都顧不上通報,盧陳嘯與青霄一臉焦急地闖了進去,前者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稟道,“陛下,不好了,桐墨公主……公主她……”
白淩越一聽,臉色頓時鐵青,沉聲喝問,“月兒怎麼了?快說!”
青霄見他吞吞吐吐,不禁上前一步,回稟道,“公主今日尚未進食,但方才吃了一塊陛下賞賜的茶點,便頭昏腦脹,盡說些胡話……”
白淩越臉色更加沉了幾分,他吃人的眼睛盯了任佩陽片刻,見她沒有反應,又青霄問,“月兒可有中毒跡象?可請了醫仙?”
“回陛下,無中毒跡象,已著人去宣醫仙。”青霄答。
聽到這裏,任佩陽訕訕開口道,“既是因吃了佩陽送來的茶點而致,那佩陽自當前往探望。”
這時盧陳嘯似乎比初時平複了許多,不再慌張,他猶豫半晌,終於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淩越聞言更是不悅,“有話就說,切莫囉嗦!”
“是。”得到了白淩越的首肯,盧陳嘯低著頭說道,“這位佩陽郡主原是任霸逍的獨女……”
“哦?”白淩越這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任佩陽,淡淡說,“那就不得不先委屈郡主了”,然後吩咐說,“此事有待查證,你先妥善安排佩陽郡主的住處,朕先去看看月兒。”
白淩越說罷便帶著青霄出了拾香居,門外的兩侍衛見狀也緊跟其後,朝著天顏殿的方向走去,然而他們卻並沒有真的去那裏,而是在無人之地,雙雙喬裝越牆而出,不一會便悄然出了皇宮。
四人尋了一處無人之地,青霄與兩侍衛均從懷中取出一份名單,雙手恭敬地呈遞給白淩越。
“父皇,任天驕生父任遼嶽在位時所有上朝官員的名單。”白淩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