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平鋪在冰涼的地板上,岩區一絲絲冷意。溫暖了我的心,但這物質上的溫暖令我感到寒顫。工匠們隨我指揮,我現在所住的北苑本來就不怎麼小。這樣裝修一來,即花費了時間人力,有令這個地方有些煥然一新。一眼望去,東西擺設的不算多,因此顯得很寬敞。這個地方的方位有點天時地利人和。離微生淩夏的住所特別近。隻要小跑一段子路就可以了。離歌禦製房也特別近。但是,我想到這裏,心不由得被牽扯了一下,有些痛…總是自我的覺得近又有什麼用?他還不是總要為國家大事操勞的寢不安食,還不是要流連於別人的幔帳中,抱著別人的身子入眠。
這些事,采杜總是不敢在我麵前說,我其實不笨,想也能想的到。於今早之事,我全都心知肚明。不想做個一語道破雙關的人。
他的細心怎麼能那麼的引人注目?
現在我才發現他的心思是不是晚了些?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空洞的雙眼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著他們小心而謹慎的樣子,無奈的認為我是那一個壞人。伶俐不會自找麻煩才是這宮中所需要的人不是嗎?她們不會問我是誰?依舊在竊竊私語著,討論著,這無休止的話題。我突感有些乏,眼睛微微閉上了些。她們的聲音再小,我也是聽得清的。
“會不會突然覺得我很可悲?入宮半年,就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都怪這地方?究竟是誰的錯?”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
我睡醒了,醒的時候,意誌還有些恍惚,那些人都走了,隻有采杜一個人和我待在一起。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不能再呆在北苑這個地方苟且偷生了。我隱約看見夏那疲憊的身影。後宮都亂了。太後娘娘的腰疾複發。這是個噩夢,做的夢感覺的真的似的。隨手一摸,額頭上冒出了細細麻麻的豆粒大小的汗珠。迷糊中,有個看起來像采杜的人在用濕毛巾幫我拭去額頭前的汗。我看不清她是誰,驀然抓住了那個人的手,口中喃喃道:“你是誰?你是誰?怎麼在這裏…”
那被我抓住了手的侍女好像是被嚇了一跳,回話的時候眼睛不敢看著我,語無倫次:“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她趕緊叩在了地上,頭低著,“娘娘!饒命!奴婢。紫。紫菱。是剛剛成年的小宮女…”
本來聽著是沒有什麼反應的,不過聽到敏感的‘娘娘’,卻雙眸頓時感到明亮,直透過心底。我勉強起身,身體有些不便,手捂著小腹。後背靠著枕頭,“慢——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娘娘的?”
侍女紫菱戰戰兢兢的回答:“回娘娘。奴婢的姐姐是太後宮中的尚宮。他近日給奴婢講過娘娘您的事情那個,說娘娘現在身懷龍子,嬌貴無比,卻不隻是被何等歹人綁架囚禁,怡向皇上做出威脅。可是,奴婢的姐姐又說,在這宮裏麵,皇上隻對您付出過真心。方才,奴婢在靜靜候著時,見正坐噩夢的娘娘口中一直在叫喚著皇上的名字。所以奴婢…奴婢。就猜到了一些…”
剛剛我是真的叫了他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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