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影根本不顧一屋子人詫異的目光,“口說無憑。”
恐怕是身上真的難受,沈俊安一把從腰間扯下他的玉佩砸到她手裏,幾乎用吼道:“給我快點。”
唐疏影掂了掂,瞄到沈寒看著玉佩的眼色有異,就知非凡物,於是手腳極快地把玉佩一收,然後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細長的小包,“其實你這是一種病,恰好我會治一點。去,趴到長凳上。”
沈俊安怕自己血流而亡,不敢再耽誤,非常聽話的讓小廝扶著他找了板凳趴上去。
唐疏影打開小包,裏麵全是銀針,她挑了一根就準備透衣直刺,唐賦正要喝止她,卻被門口突然衝進來的一個人打斷。
“你這個小娘養的,總算讓我抓到你了。看我現在就剮了你……”
把人追丟了在外麵轉了好久才找到人的唐晚嫣火冒三丈的衝進來就扯住唐疏影的頭發就開始撕,站在旁邊的唐賦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成何體統?放手!”
唐晚嫣一下子被打得呆住,她呆呆抬頭,這才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她,還有那趴在凳上的沈俊安在叫,“晚嫣,你別在這裏搗亂,除非你想看我死在這裏。”
晚嫣顧不得臉上的火辣,鬆手上前道:“俊安哥哥為什麼這麼說?明明是她要拿針刺你。”
沈俊安不耐道:“反正你別管。”
晚嫣直跺腳,“可是她把你送給我的三隻信鴿給吃了,難道我不應該找她麻煩?”
“你弄錯了吧。”唐疏影故意氣死人不償命,“三隻信鴿現在已在你俊安哥哥的肚子裏,你可別亂往我頭上栽。”
唐晚嫣又呆住,怔怔地看著沈俊安,“真的是你吃了?”
“吃了就吃了,回頭我再送你三隻就是。”沈俊安難受地叫道:“沈寒,還不快把她拉開,難道你真想讓我死在這裏?”
沈寒給晚雲使了眼色,晚雲立即上前把晚嫣拉開。
眼見沈俊安藍色袍子上被染成深藍色,沈寒對唐疏影凝重道:“看你這包似乎是大夫用的銀針,不知俊安得了什麼病,你能治?”
唐疏影對他露齒一笑,“姐夫放心,我總不會害人。”
她那一笑猶如三月桃花天的明媚,卻又有幾分柔軟似柳條的嫵媚,沈俊安心裏一動,平日冷淡平凡的姨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有靈氣了?
看沈俊安叫得急,唐賦一幹人一時也沒了主意。若是這位寧王的次子在府裏出了什麼事,唐家恐怕都要跟著倒大黴。畢竟寧王在朝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曾經是攝政王的他,如今依然還能影響朝政,連新帝都顧忌懼怕他幾分,誰也不敢惹他。
為了保險起見,唐賦著人趕緊去請醫,而就在同時,唐疏影的三根銀針以按脊椎穴位一一撚了進去,她神情端凝,認真的眉眼比窗欞上的日光還耀眼,所有人心思各異地看著她,無不覺得眼前的唐疏影令他們感覺如此陌生。
很快,唐疏影就收了針,沈俊安試著坐起來,似乎感覺好多了,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針灸?難道你懂醫?”
唐疏影把一包針遞給蟲草,“我不懂醫,不過是平日多看書,就知道了一些皮毛。”
“皮毛?”沈寒皺眉,“皮毛也能針灸?”
唐疏影促狹地看了沈俊安一眼,“沒事就往雞啊兔啊豬身上試驗,沒想到今日也會用得這般順當。沈公子應該沒事了吧?”
沈俊安氣得跳了起來,指著她鼻子道:“好,算你狠!”
說完,揮手就走,“小紅,我們回去!”
眼看主仆二人怒氣衝衝而去,唐賦和唐溪早趕緊追過去送,唐晚嫣還要叫住沈俊安,卻被晚雲和鄭氏按住,“你就安份點,別給添亂了。”
唐疏影理了理被扯亂的頭發,福了福,對老太太道:“諸位先聊,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