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讓田媽扶著起了身,“我也乏了,兩位孫女婿就在這裏吃了晚飯走吧。”
鄭氏恭送,沈寒卻上前扶住老太太出了門。
“二妹,你給說實話,俊安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怎麼會忽然就開始流血了呢?”沈寒出來其實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唐疏影笑彎了眼,“並不是什麼大病,隻不過之前我看到他上口唇係帶肉結紅腫而大,說明他的痔瘡正在發作期,而且他還剛剛吃了上火的辣食,更會讓痔瘡來勢猛烈。是不是很簡單?”
沈寒啞然失笑,“果然簡單。竟是讓俊安那麼精明的人都上當了,還說你在使妖法,不過是讓你碰了好時機。”
他頓了一下又道:“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你那塊玉佩,那可是他自小就戴在身上的。”
老太太也皺眉道:“這不合規矩,回頭去還給沈公子。”
唐疏影卻沒那麼多顧忌,“我不過是讓他幫做件事,等他做到了,我自然會給他。”
幾個人邊說邊走,就把老太太給送回了福壽堂。
中午的時候,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吃了飯。盡管唐晚嫣被扇了耳光,但是一來鄭氏和唐晚雲都在壓製,二來那三隻信鴿是被沈俊安吃了,他又答應再送她三隻,一腔怨氣也隻好忍下來,倒是期待著下次再與沈俊安的見麵。
飯後,唐溪早就陪著楊紹吉下棋,他妻子胡氏則陪著唐晚琴話家常,沈寒陪著老丈人喝茶。
而在唐晚雲曾住過的菊園裏,鄭氏則一臉不愉地歎氣道:“自從讓你妹妹代嫁後,你二妹就囂張得很,那日還當街打了兩口子的臉麵,惹得楊夫人現在也不待見你三妹。可是,你作為齊王的媳婦,卻沒有必要對那個小娼婦低聲下氣。”
想起之前沈寒扶著老太太出去的場麵,她哪裏會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婿是想借著送老太太再和唐疏影說話?當時她就想喚住沈寒,卻叫晚雲拉住了。在她看來,自己這個最有出息的女兒沒必要也跟著讓著唐疏影,她鄭佩慈的女兒還沒忍氣吞聲到這個地步。
“母親,有些事可能你不會明白。我這次回來,也正是為了這件事。”唐晚雲歎了口氣,眉梢盡是憂慮,“我進王府幾年,他待我還算不錯。隻是幾年無所出,婆婆急得跟什麼一樣,一直要給他納妾。雖然都被他給攔了下來,但是最近他大哥又回來了,呂太妃已在著手給他大哥安排議親的事。婆婆生恐他大哥先我們給王府生了長孫,而且呂太妃也對我無所出頗有微詞,這次是誰也無法攔住給相公納妾了。”
鄭氏眉毛一跳,“你的意思……”
“你前幾天稍信,說是最近因為一些二妹母親陪嫁的事鬧得母親心神不寧,想讓外祖幫忙把蟲草給除了。我看沒這必要。”唐晚雲淡淡道:“今日回來,二妹的表現相當引人注目,似乎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唐疏影,我家相公似乎也多看了她幾眼,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正合我意。”
鄭氏若有所悟,“難道你是想把你二妹迎進門……”
唐晚雲微點頭,“不錯。與其讓別的女人來與我搶丈夫,不若讓二妹來。一來可以讓母親不再為那些陪嫁犯愁,二來,我順了他的意,他反倒會更憐惜我。三來,我也可以一直壓製著二妹,她一輩子,也休想登上榮華,回頭又來與母親作難。”
鄭氏大喜,一拍巴掌道:“還是你有見識,一下子就把娘這麼多日子來的心結給解決了。事情就這麼著,稍後我和你爹商量後,我們就……”
“母親,你太心急了。”唐晚雲慢條斯理喝了口茶,“二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豈會平白讓人送她去做小?這件事不能明來,我們隻有把她逼到她自願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