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拍了一夜的廣告,但時欽還是準時,在六點半起了床。
頂級流量的自覺,讓他在跑步機上奮戰了一小時後才下來。
望了望日曆,今兒是要到燕歸島拍外景的日子。
九點整,他敷著冰川海藻泥的麵膜,悠閑自在地聽著聶茴報告今天的行程。
“10時30分到燕歸島見陳永浩導演,12時雜誌專訪,提綱我已經審過,已經剔除了所有和成晝有關的問題。14時美容覺時間,17時進化妝間……”
“《如夢令》……幾點更新?”雖然聶茴語速不快,但時欽顯然沒有聽進去。當不當正不正地問了這樣一句話,令聶茴一怔。
聶茴將一抹笑容隱匿在職業化的聲音中。
“《如夢令》正當紅,晚上八點更新。“
時欽皺皺眉,翻開手裏的黑色仿蜥蜴皮記事簿。
“今兒演到重頭戲了……”
時欽很有些儀式感地在日程上畫了一筆,見聶茴臉上隱隱的笑又再浮現,正色補了一句。
“付弦之在這部劇裏的表現不錯,女扮男裝的戲碼的確圈粉。我倆雖然都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她略勝我一籌,我得學學。”
聶茴一臉“你是boss隨便你”的微笑,迅速結束了兩人的談話。
兩小時後,時欽準時出現在了燕歸島碼頭。
《倚天》劇組從製片人到劇務,無不到場接時欽下船。
眾人都很激動——都知道成晝接了同島拍攝的《五鼠鬧東京》。
不少剛進劇組實習的新人,一方麵為自己終於見到時欽而激動。也為即將看到成欽同框而隱隱期待著。
人群中偶爾會傳來議論聲。
“我說時欽怎麼來客串呢,鐵定是為了追成晝的行程的。”
“倆人這麼膩乎麼,分開一星期都不行?”
“哎呀磕死我了,成欽CP絕對是真的!”
雖然丁迦南才是男主,但劇組這些隻看票房不認人的工作人員,儼然把時欽當成扛票房的台柱子。
一邊私下議論著,一邊簇擁著時欽往九宮閣走。
時欽早習慣每到一處就有人簇擁問候,墨鏡都沒摘一下,在眾人矚目下淡淡道別。
然後上了路邊,早已運到島上的夜色跑車。
“宋星上島了麼?”
車門關上,那被簇擁著的喧鬧也被關到車外。
銀叔知道他從來不應酬他認為對自己無用的人,等在這裏已經很久了。
所以當時欽人還沒坐定就急不可耐發問,他對答如流:
“一大早就來找《五鼠》的曾導報道了。”
時欽心裏納悶:
“隋楚楚演龐妃的事兒基本已經半官宣了,官網微博連定妝照剪影都放了出來。宋星不是一貫不願意和春影正麵對抗麼,現在來找曾飛是要截胡還是幾個意思?”
他起身盯住車窗外,燕歸島鋪麵而來的秀麗風景。
“宋星……鐵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宋星此刻就坐在九宮閣假日酒店套間的陽台上,身下一片親水的樓台亭榭。
這酒店橫霸大半個燕歸潭,人坐在這裏,可以將燕歸潭的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宋星想起當日為比賽而來,略有些倉促地坐著一條舊畫舫,被頭頂日光曬得滿麵油光。
那時自己一名不文,空對著前世見證過自己和聞白羽婚禮的一潭水,並不知前路是吉是凶。
哪裏想得到今天自己再登燕歸島,已經是熱播劇的女一號了。
“按說你現在正當紅,又是我一手捧出來的姑娘,我沒理由不用你。”曾飛站在陽台邊,搓著手,鶴發童顏的老頭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