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虯須老者正是七年前在大漠之中率領馬賊襲擊楊大人的商隊,擊敗鐵麵劍客馬鏡忠,後來卻又不知何故竟然看在趙辰星的麵上放過了商隊的那個馬賊首領!
他比七年前老了不少,頭發胡須都已花白,但精神很好,目光如炬,一如七年前般銳利逼人。
虯須老者見趙辰星發愣,嗬嗬大笑道:“趙先生不記得了麼?七年前在大漠中我們曾有過一麵之緣。”趙辰星回過神來,激動的道:“原來是前輩您嗬!當年曾受前輩大恩,怎會不記得!”
虯須老者上前幾步,拍了拍趙辰星的肩膀:“咱倆真是有緣,想不到七年後的今天還能相見。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戰,叫戰成名。”
趙辰星吃了一驚:他就是戰成名?冥暗使者戰成名?
戰成名將身後之人一一作了介紹,全是九俊七姝中的人物。除了五公子、六公子、九公子和大小姐、二小姐、七小姐六人因事外出未歸外,其餘全部在場。天玄堂的另一位當家人物——飛紅映雪燕雪紅沒有露麵,也不知是否在總部。趙辰星心想她不在那是最好,自己曾與她在江南官道上交過手,此時見麵不免尷尬。五公子六公子沒回來也好,免得大家不好相見。
桌上眾人均向趙辰星敬酒,他酒量甚豪,來者不拒。眾人見他如此酒量,不由暗自稱奇。
飯後戰成名稱不勝酒力,要先行回去休息。趙辰星道:“子時我去見左大哥,有一件事要向左大哥說,此事與貴堂關係甚大,還望戰長老及貴堂各位核心人物能到場。”
三公子胡成道:“是何事這麼重要,趙先生不能現在說,非要等到子時見到左長老才能說?”趙辰星道:“此事與左大哥、與貴堂均有莫大關係,最好是當著左大哥的麵說個明白。”胡成道:“有這個必要麼?”趙辰星正要答話,戰成名已截住胡成的話頭道:“趙先生既如此說,必然有他的道理,就依趙先生所言。徐絕、胡成、楚維光、黎鳳、高青桃,你們五人到子時隨我一起陪趙先生去左長老處,順便也探望一下左長老。”眾人一齊稱是。
趙辰星回到客房,想到很快便能與左超駿相見,不由激動非常,久久不能平靜。快到子時之際,大公子已差人來叫趙辰星,趙辰星下得樓來,見戰成名等六人全部在樓下。方才在酒席中人數多,趙辰星並沒完全認清眾人,對九俊中排行第四的楚維光和七姝中排行第三的高青桃沒什麼太深的印象。此時才仔細打量了二人一下,見四公子楚維光長得五大三粗,乍一看比較老實,然而一雙眼睛甚是靈活,透出一絲奸詐。三小姐高青桃容貌尚可,但麵目冰冷,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一行人穿過幾道廳堂,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前。院門敞開著,可以看見院裏的房間亮著燈光。院門旁立著一名勁裝漢子,見到眾人前來,正待要問,已看清是戰成名,連忙躬身行禮道:“屬下參見戰長老。”
戰成名揮了揮手,低聲道:“左長老可曾清醒?”
勁裝漢子道:“啟稟戰長老,左長老才醒過來,此時正在屋內行功。”趙辰星聞言不由心下一酸:左大哥每日隻能清醒一個時辰,但就這一個時辰也竟然沒有人他敘敘話,可以想見是何等孤獨!
戰成名對勁裝漢子道:“去通報左長老,說我來看望他。”勁裝漢子應了一聲進院去了。戰成名領著眾人緩緩走進小院。
不一會,便聽到屋中有人道:“謝謝戰兄掛懷,時時不忘來看望。”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已出現門口,當他看到院中竟然有這麼多人時,微“噫”了一聲道:“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左某承情了!”
戰成名道:“左賢弟,你仔細看看,是誰來了?”
趙辰星在聽到左超駿聲音之時,已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快步上前,來到左超駿跟前。隻見麵前的左大哥雙鬢已斑,頭上露出綹綹銀絲,麵目已明顯比七年前衰老。但毫無疑問,他是左超駿,是自己多年來一直掛念的兄長!
“大哥——”趙辰星叫了一聲,便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