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意料之外(二)(1 / 2)

左超駿沉默一會,忽然懇切地道:“兄弟,我知道我這樣做傷透了你的心。但為了替天玄堂眾多的死難者報仇雪恨,為了完成莫堂主遺誌,我隻能舍棄兄弟之情。我不求你的原諒,你要恨我你就恨吧。但是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夠再認真想一想,最終能夠留下來與我一起,與天玄堂的弟兄們一起共圖大事。屆時你會發現,天玄堂的弟兄們個個都不是孬種,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趙辰星沒有答話,緩緩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舉杯道:“左大哥,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了。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但是,命運卻安排我們做不成朋友,更做不成兄弟。大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做法,我不恨你。誰讓我生長在劍扇門,而你又身為天玄堂堂主呢?多謝你的好意,我是斷不會留下來的了。喝了這杯酒,咱們弟兄之間的情義,就此斷絕。我們已不再是兄弟,你要怎麼對付我,均不為過。”說罷舉酒一飲而盡。

左超駿沒有舉杯,神色黯然道:“兄弟,是大哥對不起你。但如果兄弟設身處境的想一想,便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天玄堂與中土武林不共戴天,此仇不報,日後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麵對莫堂主和死難的眾位弟兄?然而,要想複仇成功,我們得麵對很多困難。而兄弟你,便很有可能成為我們日後報仇的最大障礙。你武功高絕,加之智計過人,如果我們不搶先下手,天玄堂的複仇大計恐將毀在你手中。”

趙辰星悲愴地一笑,道:“你們也太高抬我了。我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尚不覺,已然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談什麼智計過人,又怎能毀得了你們的大計?好,其它我不想多說,隻問左堂主一句話: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

左超駿道:“兄弟曾對我有恩,對天玄堂有恩,我左超駿並非恩將仇報之人。雖然你已不將我當作兄長,便我卻不能不把你當作兄弟。隻要你回心轉意,同意加入天玄堂出任長老,咱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咱們還是好弟兄。而天玄堂有兄弟相助,也必將統領武林!但如果兄弟執迷不悟,我隻好把兄弟留在天柱峰上,此生此世怕是難下天柱峰一步了。”

趙辰星愴然道:“多謝左堂主還念著一絲舊情。但我決心已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是絕對不會留下來做什麼長老的。但是,”他突然改換了語氣,凜然道:“你們若要想將我留下來,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便辦到!”

左超駿道:“我知道兄弟武功高絕。但不管是任何人,在中了殘月散之毒後,在八個時辰內若無解藥,都是必死無疑。”

趙辰星一驚:“你——你竟然在酒中下了毒?”

左超駿長吸了一口氣道:“兄弟武功,我們在場諸人無一是你對手,若不事先采取一些措施,如何能留得你下來?兄弟所中之毒名叫殘月散,乃我堂藍修業長老生前研製的獨家秘藥,藍長老素有毒手勾魂之稱,他研製的毒藥,除了他本人留下的解藥外,天下無人能解。”

趙辰星心下一涼,悲憤的道:“左堂主果然是我的好兄長!如此心計,世上有幾人能及?但左堂主你可是想錯了,我趙辰星拚了一死,也絕不會留在峰上,接招!”話音未落,長劍在手,劍光閃處,已是使出了玄天三十六式中最狠辣的招數!

左超駿早有防備,一退數尺,喝道:“兄弟且慢!”

趙辰星冷笑道:“左堂主難道是念著兄弟之情,不忍與我動手?”

左超駿道:“兄弟中毒甚深,真氣已難流轉,若要強行動用真力,對身體傷害極大。縱然事後服下解藥,也難保不終身殘廢。兄弟可想好了!”

趙辰星方才長劍刺出時,已感小腹隱隱作痛。此時聽左超駿如此說,再試著將真氣流轉,感到真氣竟是提不上來,知道左超駿所言非虛,心想看來今夜無論如何是逃不出去了。但他此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暗想我就算丟掉性命,也不能任由你們宰割,今夜便與你們拚了!

他心中悲涼,決意強提真氣衝出去,若真的衝不出去時便橫劍自刎。所幸的是自己已將殷小涵托付給了黎鳳,此去九泉之下對殷忠也算有個交待。

正要強提真氣,忽地想起昊天神訣中載有一個應急化毒的方法,那是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運氣逼毒法,但據神訣上說此法很有功效,可迅速將毒質逼至左手掌心,然後再刺破手掌,讓毒質隨血流而出。這方法他從未用過,此時麵臨如此困境,心想何不試上一試?

他暗中按神訣中所載法門將丹田沉積的毒質往左手上引導,很快便感到效果:丹田之中的不適感漸漸消除,毒質正迅速向左掌心聚攏。不由心下暗喜,但表麵上卻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半晌方道:“非是我執迷不悟,江湖中一直將天玄堂視為邪派,我若留下來任長老,總是不妥。”

左超駿見他話中已有轉機,以為他動了心,不由心下一喜,連忙道:“兄弟,那些所謂的俠義道將天玄堂誣為邪派,其實天玄堂何邪之有?當年莫堂主誠心與各派和解,不想卻被青城派、衡山派等所謂的名門正派采取卑鄙手段挑起了更大的仇怨,以致天玄堂被血腥屠殺,慘遭滅堂之災。誰正?誰邪?明眼人一望可知。江湖中不少所謂的正派,其實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被稱為邪派的派別,有很多是被誤解和誣陷的。因此,江湖中根本就沒有絕對的正派、邪派之分。所以,兄弟如果留下來做我堂長老,咱們好好整頓一下江湖秩序,將真正的邪派鏟除,還江湖一個朗朗乾坤,豈不是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