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媚不可置信,對著帝期失聲道。
“殿下,你這是要把我趕走嗎?殿下,我是你親自選出來的琴藝先生,你不能這麼對我,殿下!”
“殿下。”蔣媚奮力掙紮,憤怒的瞪著了眼房中其他人,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帝期。
眼瞧著帝期一句話也不說,她叫嚷道:“殿下,你是因為她的手傷而這樣對我的嗎?”
“殿下,你不要被她們騙了,我什麼也沒做,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
蔣媚雖然叫喊得厲害,可在殿下那樣冷漠、具有強大穿透力的眼神下,她心裏終是底氣不足,更是慌得厲害。
她害怕帝期真的不信她,她害怕她之前真的想借機毀了白若的手的事情會被他知道。
可她緊咬著雙唇,仍是強撐著。
她從沒想到過這個場麵,她從來沒想到過,她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麵被一群太監拖出去!
她也從沒想過,在她看來就是那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更加沒想到的是太子竟然會這麼重視那個女人,會為了她而要把她趕出東宮。
突然便想到了方才他們對話的一字一句,恍如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連心髒都是冰涼刺骨。
既而又是憤怒和不堪,這幾種複雜的心緒在她心頭交替,也使得她的麵部表情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為什麼她就運氣這麼好呢,斷了這麼多架古琴都沒能徹底毀了她的手,隻受了些無關痛癢的小傷?!
那時她心思電轉間,決定還是從根源上直接杜絕了那種可能性。
隻要她的手毀了,她也就完全彈不了琴了,也就完全失去了皇子妃那一關最重要的參選環節了。
這可是全皇宮上下都眼睜睜瞧著的大選,眾目睽睽之下,任殿下再如何對她特殊也不能罔顧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隻可惜,蔣媚一心想著隻要白若過不了那最後一關就成不了皇子妃,可是她卻是完全不了解帝期的性格。
他這樣霸道的人,若是真是他所喜愛的,他又豈會在乎這些莫須有的形式和過場?
帝期不語,眸中寒意更深,薄唇緊抿,要不是若兒按住了他,他定是懶得再聽她一句廢話。
短短一個時辰便讓若兒在東宮受了傷,還如此理直氣壯,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
無論是誰,隻要是傷了若兒的人,他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在場沒有人看到白若暗地裏手下的動作,白若眼裏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為什麼。
她剛才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帝期的內心情緒波動,就像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一樣,可是又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的情緒反應。
於是手中的動作比大腦更快,直接就伸手扯住了帝期的衣袖,止住了他將欲起身的動作。
莫名凝滯起來的氛圍更是讓蔣媚失了理智。
“殿下,我不明白,她不就手指受了一點小傷嗎?景太醫說休息幾天就好了啊,再說了這是她的事情,要怪就怪她自己,不關我的事。”
蔣媚還想繼續說,卻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帝期臉色沒變,神情沒變,姿勢動作也沒變,可卻恁地讓她感到一陣鑽心的壓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