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該死的女人,她臉上的神情刺得他眼睛生疼,帝期眯眼,鳳眸尾部掀起一抹殘忍。
“不知所謂!”
忽而猛地對著她甩出一股強勁的掌風,鳳棲曦整個人又突地飛身激烈的撞到了另一處牆上。
“噗。”
整個身子如破碎的布娃娃般跌落下來,脆弱不堪,身上各處都充滿了鮮紅的血跡。
“太子,為什麼?”
眼前人影一晃,帝期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心口上,不斷施壓,鳳棲曦剛逃出死門關,又被閻王拉了進去。
“恩,痛…。太…。子…饒…”
“你說為什麼,恩?”
鳳棲曦抬手欲抱住帝期的腳,可帝期腳上又一用力碾在心口上,鳳棲曦的手刹那間無力的垂下。
“呲呲。”
細細密密,鳳棲曦仿佛都聽到了自己的一顆心髒被他一點點踩碎的聲音,不是骨頭,帝期直接踩在了她的心口上。
“唔…啊…。救命。”
心口好痛,好想來一把刀直接殺了她都比這個懲罰要好受。
到現在她才明白,她什麼都能忍受,可這般人的最要害之處被一點點的碾碎,然後折磨致死。
她才受不了,是人都受不了!
她毫不懷疑隻要帝期再稍稍用上那麼點力,她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鳳棲曦拚盡最後一口氣力,吃力的求饒,聲如蚊吶:“太…。子,棲衛…。說…。說…”
帝期輕笑一聲,嗓音森冷詭異的如從鬼門地獄裏傳來:“隻可惜,孤已經不感興趣了。”
鳳棲曦驀然睜大雙眼,死死的看著站在她身上仍是那般高貴無邊的紅衣男子,他滿臉的肅殺之色。
可那雙鳳眸裏卻是毫不在意、風輕雲淡之意,仿佛那枚玉骨令對他來說根本就一點兒都不重要。
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站在這裏,她都會懷疑是那人在故意為之。
可是這個人是帝期,是帝國的太子,仍舊是那個絕情至冷、睥睨天下、不把任何一切都放在眼裏之人。
他說出這句話,鳳棲曦才不得不信。
可正是這樣,鳳棲曦才真正的覺得自己的死亡期限已經到了,整個人嚇得嗚咽顫抖不止,連靈魂都戰栗起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錯了,她一開始就錯了!
她本就不該在他麵前講籌碼!
她引之為最後一搏的籌碼,在他麵前就像是一片小小的浮雲,他不在意,也根本不看在眼裏。
而她則一開始就是他握在手掌心裏的一隻小小螞蟻,在還有心思的時候還會隨意逗弄幾下。
等到他不感興趣了,完全失去了耐心,就隨意一捏,風一吹,她的生命就沒了。
她自以為自己還可以跟他講籌碼,可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她活!
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逝去,靈魂漸漸飄遠,不…。鳳棲曦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漣漪殿裏。
夜風吹來,隻覺得身上一陣涼爽之意,夜色下的皇宮還是那樣寂靜,連殿內的幾棵大榕樹都顯得十分安靜。
白若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欣賞著漫天繁星,呼出了一口熱氣,覺得身體內的溫度差不多了,便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姑娘,夜晚風涼,小心著了涼。”
忽然一件雪白透亮的披風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玉靈輕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才四月份呢,雖然已經快是入夏的時節了。
可帝國真正熱的時候卻是在七八月份,因而這個時候的夜晚還留有著冷風,頗帶冷意得很。
白若摸了摸身上華貴舒適的披風,任由玉靈幫她係上帶子,也沒阻止,隻是道。
“為什麼最近我的衣裙都變成了白色?”
聞言玉靈掩嘴促狹的笑了笑。
“姑娘不喜歡嗎?這是殿下特意吩咐給姑娘製成白色的呢,奴婢看姑娘也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