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帝國她既無世家背景,又無任何才名在身,如同孤立無援的孤女一樣。
無論如何,若是楚侯府和皇後追問探究糾纏起來,皇上肯定會收拾白若,給楚侯府和皇後一個答複。
就算最後不至於死,但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卻是無論怎樣也都輪不到她去當了。
下午她還正沉迷在自己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當中,可是卻突然收到她派去殺的那些在地牢裏蹲著的流氓地痞不見了。
她本能的感到一股不好的預感,事情都在朝她想象中的步驟走,她不允許這其中出現任何岔子。
於是她把她父親裴侯爺安排在她身邊的一些武功高強的手下悄悄的派了出去打探,不敢聲張,怕打草驚蛇。
可這些手下到了晚上卻都還沒有一個回來回複消息,仿佛跟那些在地牢裏的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裴嬋這才發現,她所想好的事情好像已經慢慢在失控了,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而正在她心慌的時候,幾名黑衣打扮的人就突然悄無聲息的闖進了她的閨房打暈了她,然後把她給虜進了東宮。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東宮裏的侍衛。
帝期並沒有看她,隻白若輕笑一聲,嗤笑道:“裝得還挺像。”
末了還不忘指著地上被她也不知是故意忽略還是沒看到的幾位老朋友,極為真誠的為她解惑道。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們嗎?喏,都在那裏了,他們已經等你好久了。”
這個時候,都吃了白若方才給的藥丸的這些人已然恢複了些許氣力。
數名地上的人一看到裴嬋,便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紛紛向她爬來,指著她對著白若說道。
“就是她。”
“就是她讓我們去幹的,是她給我們的銀子。”
還有一些人也是病急亂投醫亦或是腦子本來就蠢得可以,竟然期望著這時候的裴嬋能夠救他們。
“裴小姐,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要我們做的,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們隻不過是陪你演了一場戲,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甫一聽到白若冰冷的聲音,本來還十分安靜的院子裏忽然便聽到許多雜亂的呼喊聲。
裴嬋被吵得腦袋像被蜜蜂蟄了一樣嗡嗡的亂飛,她下意識的往地上一看,這…。這些人!
不禁脫口而出道:“白姑娘,你可不能亂說,他們是什麼人,又與我何幹!”
裴嬋麵上和口中的嫌棄和厭惡不似作假,而是非常真實的反應。
也確實,經過剛才被楚離那樣一打,這些人其實早就已經麵目全非了,哪還能分得清誰是誰呢?
一陣陣混著鮮血的極臭難聞的惡感傳來,她隻覺得肮髒厭惡嫌棄得緊,卻半分心思都不想放過幾人身上。
白若倒沒有介意,指了指躺在中間的屍體,又指了指其他人。
“知道他是誰嗎?還記得他臉上的疙瘩嗎?還記得那些地痞流氓身上穿的衣服顏色嗎?還記得那個暗道嗎?”
白若每問一句話,裴嬋的心就不斷的沉下一分,到最後,簡直是不由得心裏大駭。
下意識的跟著她又仔細瞧了眼每一個人,那些地痞流氓的衣服顏色她記得!
當時這些人借機占了她便宜,放在她身上的手,她隻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所以就記住了那手上麵衣服的顏色。
還有,地下暗道,沒料到這個白若連這些她都全知道,美眸裏麵迅速的閃過一抹驚惶。
腦子一突,在這樣明顯是控訴的環境下,她說不害怕不緊張是假的,可是盡管如此,她還是馬上就鎮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