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張嘴反駁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熟悉嗎?”
“我不熟悉。”裴嬋矢口否認道:“我也不認識它,你拿它給我看幹什麼!”
“既然不熟悉,也不認識,那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喲,瞧瞧,你的額頭都冒汗了,夜晚很熱嗎?怎麼我覺得很冷啊?”
白若每說一句,裴嬋的心就更慌一下,也更虛一分。
心跳如雷鳴般加速得厲害,最後連額上的冷汗也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心裏失措,亂了心緒,隻得支支吾吾道。
“我…。我今日本來就受了驚,染了風寒,現在被你們從閨閣裏虜出來,自是身體不適才如此。”
說到最後自己也發覺到了自己的心虛,而後想到她為什麼要心虛。
不管這個女人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隻要她自身不承認,誰也不能把她怎樣。
想到這裏,她的底氣又足了些,剛失去的冷靜又恢複了過來,義正言辭道。
“白姑娘,你私自打暈擄走侯府千金,本就犯了法紀,是大罪,隻要你快點放我回去,我就不再追究。”
白若覺得格外好笑,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以為她是跟她玩角色扮演遊戲嗎?還是她看錯她了,這個女人大腦其實是一團漿糊?
似乎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你以為你今晚能毫發無損的出得去這個東宮?”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這個女人終於徹底冷下來的眼神,撕破了那層模糊的紗窗,裏麵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一抹殺意。
裴嬋渾身一個激靈,仿佛是被驚到的耗子般豎起了軟毛,她瞬間轉頭望向依舊靜靜挺立於一旁的太子,大聲叫道。
“殿下,這個女人瘋了,她竟然敢如此大膽、放肆、張狂,目中無人,不把您放在眼裏,殿下您不管一管嗎?”
語氣中是對白若說不出的憤怒、不甘以及帶著一抹怨恨,可到底還有著對帝期的委屈和期待。
聞言帝期移了眼神看向她,兩道如暗夜星子般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望向她,裴嬋以為太子殿下終於要為她說話了。
不由得精神一震,臉上一喜。
可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綻開,就徹底凝固在了臉上,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和恐怖。
太子…。太子竟然想殺了她,她竟然在太子臉上看到了一抹殺意!
那雙平淡的鳳眸裏帶著不容錯辯的冷漠,甚至是一抹凜冽的寒光和銳利的殺意。
這讓她身子一怔,仿佛掉進了冰窖般,全身都禁錮在了冰天雪地中,一股股絕望自心底襲來。
而白若冷清中夾雜著刺骨涼意的肅殺聲音還在她耳邊響起。
“我的耐心已經告罄,既然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那就吃下去好好感受一番吧,我保證你會很滿意的,夏夕。”
白若話音剛落,夏夕就又靠了過來,手中的藥丸直逼她嘴唇而來。
“不…。不,我不吃。”
感受到白若眼中的冷意與決心,裴嬋知道就算她如今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怎樣,她一定會逼自己吃下去的!
不由得撕破了表麵的平靜,露出了原本的臉皮。
她憤恨充滿怒意的瞪著白若,那目光如吃人般,硬生生像是要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瞪出一個洞來。
“你這個賤人,你敢!”
白若輕蔑一笑,小手一動,一陣輕風飄過,裴嬋的下巴便點了穴般完全動彈不得了。
裴嬋心驚,恐慌的叫嚷道:“啊……賤人…。”
夏夕見狀立刻抓緊機會直接朝她大張的嘴巴裏塞進去,米粒般大小的藥丸直接飛進她的喉嚨裏,入口即化,再也不見絲毫。
“唔…。”裴嬋瞪大雙眸,驚恐的望向對麵的女人,又發現自己下巴能動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吃了什麼後,瞬間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想把它使勁的吐出來。
“嘔…咳咳…嘔。”
可那藥入口即化,轉眼間就滲入了她的身體各處,融進了她的血液裏,不分彼此。
任憑她怎樣也吐不出來,憤怒絕望之際,不由得用手去摳自己的喉嚨,卻不管她怎樣努力,都隻吐出了一陣酸水,再也無濟於事了。
她感覺到這麼一會子自己的身體已經在漸漸的發生變化,裴嬋頓時瞪紅了雙眼,仿似要吃骨挖肉似的瞪向白若,高聲嘶吼。
“賤人,我要殺了你……。”
可還沒待接近白若,夏夕眼神一動,一抹狠厲的殺意從她眼底劃過,簡直找死,猛的出腳狠狠的踹向了裴嬋。
裴嬋還沒接近白若就感到雙膝一陣劇烈的疼痛:“啊…。”
用來支撐全身力氣的支柱沒了,劇痛伴隨著一股軟弱無力,不由得狠狠摔在了地上。
眾人冷眼瞧著,隻輕輕勾起幾許譏意,無一人上前。
白若在這個時候驀地淡淡看向楚離,接收到她的眼神。
楚離眼光一閃,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雙唇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白若看的分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