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天二字，於楚無涯言，他已多有耳聞，入院之時仆役宣告他所列入勘天宮候補一眾，似乎那就是大楚皇朝登天大計上的先鋒隊。隻是他還不太明白當初堪堪列入棘院的他，是怎麼有資格進入這勘天宮一列的。
稍作猶疑，楚無涯雖然不知三爺爺所說勘天眾和這勘天宮之間是否就是一事，但還是向他詳述了一番此行的前因後果。
“嗬，這楚帝倒是打的好算盤，一人一法看起來誘惑力不小，可你們這被選召的所謂荊楚俊才可曾認真想過這背後的齷齪？”
“不過也好，恐怕他打死都沒想到入閣之人竟有我季氏子弟吧。無涯，我族星辰殛你可學會。”
說來慚愧，每天修煉之時總是星光漫體，分明是星辰之體運轉到極致的表現，可楚無涯翌日起來，自身修為卻隻得寸進。
再看看自己當下的兩本功訣，楚無涯自然也就花了更多時間在大命輪術上。
“三爺爺，星辰殛我倒是通曉，隻是這功法似乎不太適合我……”言語間甚是吞吐，畢竟身為季家嫡係說出不適合這三個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笑生眉頭一挑，似乎對楚無涯的話裏有話有些不滿，氣息一動，探出一股神識沒入楚無涯體內。
浩大，溫潤的感覺行遍楚無涯諸身經脈，而楚無涯正小心翼翼地催動自己的神識看著這股龐然大物在自己周身遊走。
“嘖嘖，這開脈之態，就算我們季家鼎盛之時也找不出幾個啊，嗯？這元力怎的如此微弱不堪……”
“咦，這是什麼？識海？怎麼可能。”
季笑生本在為楚無涯體內壯無比的經脈稱奇時，驀然楚無涯的血色識海映入眼簾。
眼前平靜血海雖隻偶有波濤，可在那血色深處，季笑生還是能感覺到隱隱有一顆種子在吞吐精華間默默壯大。
震驚片刻，季笑生海潮般的神識也是自楚無涯體內退去。
壓力頓去，可楚無涯看著三爺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不免“咯噔”一下，這不會真讓自己這烏鴉嘴說中了吧，難道自己真的是個修煉不了星辰殛的奇葩？
“無涯，你可知中州之上，何物最為難得？”三爺爺望著眼前稚嫩的楚無涯，悠悠撫須道，“天賦！若為人皇相，三十年封侯，五十年為王，百年登帝皇境也不是空談；若隻得人王之姿，百年之期至，若無天大機緣，封王即你頂點；至於這世間千千萬萬兵、士、侯之流，天賦於他們而言即是桎梏，窮盡一生，在食物鏈裏也隻能為不做螻蟻拚搏。”
“這就是中州大地乃至這蒼玄大地的等級法則，無涯，你可知，螻蟻，朝菌之屬的歸宿？”
季笑生的言語中不乏一絲揶揄，隻是這時的楚無涯已經被他一串連珠唬的有些愣神，嘴角微微一抽，楚無涯鼓著勇氣顫顫望向三爺爺道：“我或許能比螻蟻強一點點？比如那貓，犬……”
季笑生也不對他的自比做何評價，隻是繼續說道：“單論無涯你的開脈程度，中州季家之中，想找幾個超過你的，也是不多。隻是你這元力為何如此微弱，並不是因為我季家星辰殛和你體質相衝，而是你腦海裏的神識之種，正在吸納你的修煉元氣自我孕育。”
“神識之種？”雖然大命輪術也修行有些時日，也清楚有大能者若神識修行入道也能衍化萬般變化，但是對這個詞，楚無涯並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