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肋趁著這個空隙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警戒地看著鋼鬃。對方的異狀讓他不敢莽然靠近。
然而鋼鬃卻並沒有如同戈隆和刺肋所設想的那樣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他全身的皮膚已經湧現出一種病態的紅色,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所對的,不遠處斷成兩截的圖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了起來,緩緩地調轉方向,將粗糙的橫截麵直至刺肋。
下一刻,戈隆隻感覺鋼鬃的魔法波動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他抬起地右手仿佛隔空抓著斷裂的圖騰一樣,右腳後撤,圖騰隨著右手地後搖隨著朝後飄動。
在刺肋震驚地目光中,鋼鬃的手臂上的肌肉猛地收縮,在半空中掄出一道殘影,由河穀最堅硬的鐵木所製成的圖騰在短短地距離內加速到了一個可怕的速度,如同炮彈一樣朝著刺肋射去。
戈隆甚至忘記了自己有兩個腦袋,他下意識地轉過自己左邊的腦袋順著看過去,圖騰重重地砸在了青石的地麵上,崩出細碎的石子,留下了一道鮮明的印痕。而刺肋則是滿身大汗地站在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兩個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鋼鬃,顯然是嚇了一跳。
不過,這些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最讓戈隆驚奇的,還是鋼鬃這個野豬人祭祀突然展現出來的實力,這種變身爆發一樣的狀態,顯然是鋼鬃在近日不聲不響地完成了突破,這著實給了他一個驚喜。
看到自己砸歪的鋼鬃似乎微微皺起了眉頭,仿佛是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失手一樣,他張開嘴,吐出一連串無意義地低吼。
這時,刺肋也反映了過來,鋼鬃根本就沒有失去理智,相反,這種狀態下遠距離的戰鬥對他簡直是壓倒性的不利,他的魔力本來就少,根本沒有辦法和鋼鬃這個老牌的祭祀相比。於是,刺肋身體一矮,伏身朝著鋼鬃快跑過去。
見到刺肋的動作,鋼鬃那野豬人長長的鼻子冷哼的一聲,伸手將掌心對準刺肋,嘴中念著短促而晦澀的咒語。
這一次,站在一邊的戈隆才看的分明,隨著那古怪的咒語,鋼鬃身上的魔力波動隨之澎湃起來。隨後他的掌心前竟是憑空凝聚出了一抹水花,不斷有細小地水流彙聚過去,最後變成一支縮小的長矛。而組成長矛的,幾乎純淨到透明水隻能透過其中折射出來的光來勉強分別出來。
戈隆敢打賭,要是鋼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弓箭這一種武器的話,那麼這個水矛肯定會變成箭矢。不得不說,和他的火焰法術相比,鋼鬃現在召喚出來的水矛雖然殺傷力無法相比,但是隱蔽性卻看著令人心驚。
水矛嗖的一聲沒入空氣當中,在陽光下如同一抹流過竄過,迎著衝來的刺肋飛去。
戈隆瞪大自己的眼睛,有著剛才的前車之鑒,他幾乎一眨都不敢眨,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瞬間。事實證明,他這麼做顯然是正確的。
奔跑中的刺肋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掛著凶狠的目光的雙眼突然變得幽深起來,緊接著,他的存在感仿佛刹那間被從世界中抹去。
沒錯,就是突兀地被抹去。刺肋並非是隱身,他依舊處於奔跑的過程當中,甚至連跑步的路線都沒有改變,他身上唯一發生的變化就是鋼鬃施法的瞬間,身上的存在感完全消失了。盡管肉眼還能夠看見,人的意識和精神力卻無法鎖定他的身影。
水矛從刺肋的耳邊劃過,帶起的風讓他臉側的鬃毛微微飄動了兩下,最後一頭載在了地麵上,長矛狀的身體驟然碎裂成一朵水花,七彩的虹光在晶瑩的液麵上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
戈隆心中疑問重重,站在中心的鋼鬃卻沒有這樣悠哉悠哉地心情,他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原本可怖的臉變得猙獰起來,隻不過,盡管看上去神色還算冷靜,但他喘息地愈發嚴重的胸腔還是暴露了他真實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