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中,端王爺在內堂裏來回踱步,裏麵立了兩排奇人異士,大都模樣怪異。王爺麵帶怒色,終於衝著兩個人罵道:“平常隻知道吹牛,個個把自己說的神乎其技,可現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我養你們有什麼用。聽說傘在一個孩子手裏,最後還是讓他逃了。哼,沒用的廢物。”
孫小蝶立在一旁,有小半月沒刮胡子了,麵容不忍直視,說:“王爺息怒,就快要得手了,誰知李通澤冒了出來,”
王爺聽到李通澤的名字,眉毛倒豎,說:“又是李通澤,你們這麼多人,來的時候都說自己身懷絕技,可現在連他一根毛都沒給我抓來,還有你,笑什麼笑,說你的點穴無人能破,李通澤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笑麵三郎說:“我把單手神醫殺了,現在無人能破了。”
王爺在氣頭上,又轉向黑幫幫主羅苫說:“羅幫主,現在好了,李通澤入了你黑幫的白猿刺客團,限你三天之內,抓來李通澤,聽好了,現在我不要死的,我要活的,我要親手折磨他。要是抓不住,提頭來見。”
羅苫聽了,不敢多言,隻能領命。黑幫在京城之中勢力極大,但凡非法的行當多與黑幫有關,單就賭坊,妓院兩個就讓它賺的盆缽皆滿。同時黑幫還雇傭武林高手成立了黑魂殺手營,專門買賣人頭。但是白猿刺客團和勾魂使兩個,雖名義上在黑幫旗下,但其實並不服黑幫管束,隻是通過黑幫和官府打交道,它們另有統領。
單說白猿刺客團,卻是曆史上極其隱秘的一支力量,據說從公天下到家天下開始,有了王,就有了刺客。白猿刺客團的規矩非常多,它們多從各地收集孤兒,從小訓練成刺客,刺客不但武藝高強,更能忍受極端的環境,有時為了刺殺能臥底幾十年,隻為了最後的一劍。刺客和殺手有本質的不同,刺客認為權利高度集中的後果很可能導致權利的濫用,所以古代隻有大德之人才能當官。當有品行不正的人掌握極大權利時,刺客就會出現,他們自詡為天道的一環。
黑魂殺手營的殺手平常都帶著麵具,怕結仇後被仇家認出。他們大多是為了生計而賣武力的落魄浪人,從小發奮習武,長大後卻發現武術毫無用處,當保鏢護院甚至連家庭都養活不了。和平年代,武術成了屠龍技——無龍可屠。然而,在殺手營裏還有另外一種人,他們純粹的喜歡殺人。殺手營的殺手門經常見麵卻互不相識,甚至幫主羅苫也不知道有些人的真麵目。有了生意,就在黑魂堂裏掛出人頭,按等級取任務。不過這天,幫主羅苫親自下達了一個命令。
酒仙居裏,一張桌子上擺了四排大碗,一個獨臂的漢子正準備飲酒。這時有一個戴麵具的人坐了過來,將劍放在桌子上,也不說話,拿起酒來就喝。方笑淵看了,也不說話,也拿起一杯酒來喝。你來我往,就過了一個時辰,酒喝過癮了,戴麵具的漢子唱到:“悲來不吟還不笑,天下無人知我心。君有數鬥酒,我有三尺琴。”
方笑淵也唱到:“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麵具漢子唱到:“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方笑淵也唱到:“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麵具漢子唱到:“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
方笑淵唱到:“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麵具漢子說:“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可惜可惜。”
方笑淵說:“人生譬朝露,世變多百羅。何必何必,不如飲酒。”
麵具漢子說:“風月樓上,夜半時分,帶好你的劍。”說完拿起劍朝桌子當當敲了三下轉身走了。
一時間,風雨滿城,眾人皆言青幫與黑幫終於要火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