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擺擺手,輕笑道:“瞧你說的,日子都訂好了,還能有假?”
“何時?”秦軒激動萬分,詢問道。
“正月十六,乃是良辰吉日,便在那一日!”
正月十六,秦軒張燈結彩,到處是一片紅色、喜氣洋洋。秦軒站在門口,心中不住地嘀咕:伯父也是的,我在長安又不認識幾個人,何須頂著寒風站在門口迎接!
秦軒正在無所事事地胡思亂想,一輛馬車徐徐而至,還未停穩,便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秦軒小友,今日你大婚,我老程可不能遲到!”說話間,程咬金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笑嗬嗬地走到秦軒麵前。
秦軒麵露喜色,抬手施禮道:“程老爺子能前來,在下萬分榮幸!”
隻見程咬金擺著手,道:“別這般客套!”說完微微向前一傾身子,附耳輕道:“今日,汾清可曾備足?”
秦軒聞言,心中暗罵:合著你來,不是給我道喜啊,就為了喝酒?心中如是想,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含笑而道:“程老爺子盡管喝,今日管飽,直到你喝不下為止!”
程咬金聞言,喜上眉梢,領著小六便走進了宅院。
隨後,接二連三,諸如房玄齡、尉遲恭、侯君集、宋逸民、還有身著便服的太宗和李恪,都相繼到場。秦軒一想,差不多該來的都來了,便轉身走進宅院。
由於情況特殊,秦軒的婚禮並沒有多麼繁瑣,僅僅是從西院將錢如玉接到正院,便舉行儀式。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充當司儀地杜興文笑嗬嗬地輕喝道:“時辰已到,前往西院迎接新娘!”
秦軒畢竟是人生頭一遭,略顯緊張地在程咬金等人的簇擁下,徐徐走向西院。
行至西院拱門,秦軒方要邁步,身後的房玄齡突然說道:“賢侄,難道就這般進去?”
秦軒聞言停步,心道:不這麼走進去,難道我還得換個方式?想及於此,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院牆高低,隨即徐徐轉身,笑問道:“房相,依你看該當如何?”
房玄齡跨步上前,笑道:“秦賢侄,你這婚禮已經刪減了不少步驟,難道便欲簡簡單單而過?”
秦軒憨笑幾聲,開口道:“還請房相言明?”
房玄齡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道:“若欲進此門,須做進門詩!”
秦軒不覺失聲道:“進門詩?”看到太宗等人幸災樂禍的表情,秦軒吞了口吐沫,無奈地點頭。
略作思考,出言吟道:“桃花一簇香滿園,春色三分綠庭木。暗香許許陣陣濃,東風期期盼盼步。”言畢,秦軒含笑看著眾人,問道:“能否進門?”
房玄齡笑意叢生,道:“東風戀桃花,不錯,可以進門!”
秦軒這才邁起腳,走進西院。
到了西院錢如玉所在的房間門外,秦軒看到了杜鵑和環兒,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將般站在門前,不覺間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隻見杜鵑上前一步,笑嗬嗬道:“軒哥哥,豈不聞大門易進,房門難入麼?”
秦軒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笑道:“不知鵑兒又有何想法?”
杜鵑臉上閃過一絲奸笑,嘿嘿道:“如大門一般,進門詩唄!”
秦軒心中暗道:這到底是哪個孫子搞出來的,這娶個媳婦比娶個仙女還難!無奈之下,閉目沉思。片刻,睜開雙眼,微笑而道:“夜幕垂天落,清風散雲開。翠柳翩翩舞,隻因明月來。不知可否進門?”
杜鵑輕咬嘴唇沒有說話,一旁的環兒直接邁步上前,笑嗬嗬道:“公子,這房門倒是能進了,可是我家小姐正在梳妝,不如你再做一首詩催催吧!”
秦軒閉目心中暗罵:孫子啊,搞出這麼多道道,絕對是孫子!輕歎一口氣,想了又想,良久,平和而道:“伊人屋內弄脂粉,郎官門前作文章。詩若花開一片片,不知妝成幾重重。”
房門徐徐而開,杜慧珍攙扶著紅布蓋頭的錢如玉紅布,輕步而出。喜眉笑目道:“莫急莫急,裝扮已成,趕緊起身到正堂舉行禮儀!”
秦軒心中腹誹:我這都沒進門啊,方才的進門詩算是白做了!
錢如玉邁著碎步,走進秦軒提議專門裝扮的花轎。杜興文便高興地呼道:“花轎起!”
一旁的太宗,越來越覺得秦軒的婚事有趣聞,與房玄齡輕聲聊道:“迎親嫁娶,如果都能這般賦詩幾首,想必既能活躍氣氛,又能讓讓男兒好生讀書!朕欲提倡此舉,不知可否?”
房玄齡聞言,欣喜道:“善舉,此乃一大善舉!臣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