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月光灑在這無垠的水麵上鋪開層層光暈。,七月每靠近一步,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向自己襲來。定了定神,早聽聞近來渭河出現的水妖不簡單,哼,跟我搶獵物。七月暗想著,手中的雙刃握得更緊了,步子走得更加小心翼翼。
“轟--”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平靜的水麵再次四起漣漪,密密麻麻的水紋由巨響處向四周散開,無數的水泡凝聚在一起,陡然形成幾股柱形巨浪轟然而起!
不想那水柱竟是有生命力一般像一條巨蛇猛的竄了上來,隻感一股危險氣息正麵襲來。七月如狐狸般巧妙的閃過,回神一看,見那水柱之上,祖千彥的腰部被水緊緊環住,動彈不得。
這時水中又出現另幾根水柱亦是如利劍般朝著祖千彥刺去,但見此時的祖千彥似乎已筋疲力盡,那原本雪白的白衫此時早已染成了血色,看來剛才在水中與這水妖大戰了一場。
七月正躊躇著是否上前之際,忽聞一陣陣透寒的笛聲飄出。抬眼一看,隻見祖千彥執起一根玉質長笛輕輕放在嘴前,蒼白俊逸的臉上此時麵無表情,眉宇中閃過一絲緊張,稍縱即逝。纖細的素手靈活的跳動在長笛之上,似乎每個音律他都掌握的如此熟悉。
笛聲在這狂狼翻滾的巨音之中放佛不受絲毫影響,聲聲入耳,甚為好聽。悠揚的笛聲猶如冰側的冷潮向四周散開。
那向祖千彥襲來的水柱在笛聲四起的時候竟然化為一灘流水灑下去,毫無之前的澎湃洶湧。而祖千彥也趁時催動身後的配劍,禦劍而下,退到了淺灘之上,手中的笛子卻並未停止。
不遠處的七月見此,悄然的退到一旁的獰石之後,靜觀其變。
水中的怪物聽見四起的笛聲,好像中邪一般哀嚎不斷,但還妄想再次上前發難祖千彥。但它似乎又很懼怕這笛聲的威力,在水中一陣翻滾。最後一個猛子紮入水中,妄想逃走。
可祖千彥怎會給它機會,纖細的手指跳動的更快,笛聲也隨之變幻,無形的刀刃卷起一股暗流帶動著水麵,如一隻利爪般又快又狠地穿進了水麵,霎時青光乍現,見水麵一陣動蕩,陰影中猛然爆開一股直上的水浪,浪中迅猛的拋出一物,執於淺灘上。身長百於尺,赤睛朱鬣,雙爪單角,凸尾糙鱗,麵目猙獰可怖,竟是一隻幼蛟。
祖千彥定眼看著地上這濁物,緩緩靠近,見其已動彈不得,確定已是死了,不禁才暗暗鬆了口氣。
停了這笛聲,祖千彥再也堅持不住,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就此暈死了過去。
原來祖千彥方才用來殺妖的笛子是聚魂笛,本是世間罕見的凶物,乃是以數千人間無辜魂魄凝聚而成。隻是數十年前被聽潮閣高人所得而淨化,此後作為聽潮閣門人降妖之用。
但因此笛終究是暴戾之物,催動此笛的人如不是微微精到,必然會被暴戾之氣反噬而元氣大傷。祖千彥被幼蛟擊中之後又禦劍施法,本已經身受重傷,隻因迫不得已才催動此笛,此刻安能不精氣力竭。
隻是祖千彥萬萬不曾想到,他師父南離叫他們下山所除的妖物竟然是一隻惡蛟。
“嗬,聽潮閣的弟子也不怎麼樣嘛。”
不多時,七月已來到了祖千彥聲旁。
七月俯身在祖千彥身上一陣摸索,良久未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腳狠踢在祖千彥腰部,看樣子十分氣惱。
“沒有那東西?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