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呆呆地看著我,並沒有靠近也沒有說話。
“我是來給你送魚湯的。”我開口,走近,“剛煮好,趁熱喝。”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應聲,也許應該說她沒有任何反應。
她應該是不想喝。
“那……更深露重,你進去吧。”我說,端著魚湯往外走。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她開口,說。
對她好嗎?
我眨眨眼,隻是熬了個魚湯而已啊。
“那個……你不是被驚到了麼。”我說,“受驚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我。”
“魚湯可以安神,讓人更快入睡。”我接著說,“碎葉水裏正好有魚,於是想著給你煮點兒。”
“那條河的魚兒不是都跟成精了似的、怎麼捉都捉不到麼。”
敢情這條河的魚出了名的難抓啊?
我剛剛還差一點懷疑人生。
雖然我自己自製的漁網不怎麼好看,但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總不至於一條也抓不到啊。
“阿庚幫我抓的。”我比劃道,“他是弓箭手,左右開弓魚就被射在河床上。”
“那你幫我謝謝他吧。”她說,還是沒說要喝魚湯還是不要喝。
“嗯……”我應聲。
空氣又陷入了尷尬。
這時,旁邊的房門忽然開了;那個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原諒我剛剛才注意到這一點。
花獲和姚旭走了出來,看到是我倆,花獲明顯呆了一瞬。
“魚湯是吧?”姚旭走過來,端過托盤,“沒人喝我可喝了?”
我心想,完了,剛剛說的話都被他們聽見了,明天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當初不珍惜,現在才想起來,後悔了吧?”
我仿佛已經看見姚旭笑得一臉揶揄的表情。
“給桓兒的,你跟著摻和啥?”花獲走過來,說。
“你家閨女不喝,多浪費。”姚旭接著說。
“那也不是給你的。”花獲答。
花桓忍不住笑了。
姚旭和花獲交換了個眼神,“天不早了,我倆睡覺去了。”
說完倆人就跑了。
又剩下了我倆。
“你喝嗎,不喝就要涼了。”我打破了沉寂。
“嗯。”她居然同意了。
我把托盤放在門口的台子上,把碗旁邊筷托上麵的湯勺遞給她。
碎葉水裏的魚很像是鯽魚,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鯉魚,因為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三條魚,發現它們長得並不完全相同。
我不敢把三了一頓在一起就挑了一條特別像鯽魚的燉了下。
鯽魚湯特別滋補,也很鮮美。
她接過湯勺,說了聲“多謝”;她舀了一勺,放進了嘴裏。
熬了兩個小時的鯽魚湯濃白,粘稠。
來之前我已經嚐過了味道,味道還不錯。
她舀了一勺之後,接著又舀了一勺。
看起來我燉的湯很對她的胃口,不一會兒,她就把整碗湯都喝完了。
“這個湯是這裏廚娘做的?”她問。
“不是啊,我煮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