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姚旭的家裏度過了難忘的一天。
到最後,我居然真的習慣了中藥的味道;我覺得我都魔怔了,我居然覺得中草藥的味道聞起來很安心。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空中飄起了小雨。
正是夏天裏,飄點兒小雨涼快不得了。
我醒了之後就把姚訚叫起來了,我們倆偷偷溜出去,去長安街上逛了逛。
我倆起來的並不算早,已經到了上午八點多的樣子。
按照姚旭那個老頑固的作息習慣,五點多就該起床了才是。
但是我倆並沒有想那麼多,難得出來一趟。
我倆雖然光顧著玩兒去了,但也沒有忘記打聽晏然的事兒。
隻不過,打聽了一圈下來,徒勞無功。
長安長這麼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而且她還不一定在長安。
我倆問著問著就沒耐心了,幹脆在長安街上吃起來。
我本來要去玲瓏閣來著,但是覺得我還是不要露麵比較好,於是就沒有去。
我倆在長安街上吃了一路。
在軍營裏,也是有俸祿的,平常吃飯住宿花不著,這些錢都攢了下來。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放縱一次。
從街頭吃到街尾,我倆最後差點兒走不動路了。
長安的好吃的,實在太多了,各種甜品各種花樣的糕點。
我忽然都覺得我那個蛋羹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跡。
我覺得透花糍比蛋羹好吃多了呀!
不光透花糍,酪櫻桃也好吃的不行。
除了這些甜品,還有各種各樣的餅。
街角那個賣胡麻餅的小哥還在,和兩年前不同的是,他比之前蒼老了不少。
不過他的餅攤兒前還是有很多人。
兩年過去了,也沒有漲價,依舊是五個通寶一個。
我走過去買了四個餅,讓他裝進兩個紙袋裏;他顯然已經不認識我了,不過隻有一麵之緣,能認識才有鬼了。
“郎君,你們這兒收徒弟嗎?”我腦門一熱,問道。
“想拜師?”已經曬得黢黑的胡麻餅小哥問道。
“嗯。”我的回答和兩年前一樣。
“其實很簡單,”他說,換上了兩年前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其實很簡單,主要就是刷蛋液和粘芝麻,看看就會了。餡料我不能告訴你,這個屬於精髓、密不外傳,即使是自己徒弟也不行。”
他的回答也和兩年前差不多,依舊是怕被人學去。
他的做法顯然對他是有利的,最起碼這兩年他壟斷了胡麻餅的市場。
我咬了一口餅,和兩年前的味道一毛一樣。
雖然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能吃到記憶中的味道還是讓我有些欣慰;我把我的餅吃完之後,看到姚訚一臉意猶未盡。
於是我又買了四個,還是像剛剛那樣分在了兩個紙袋裏,我和姚訚一人一個紙袋。
這個地方算是革新了,以前的時候直接是拿紙包起來的,現在用的是紙袋。
紙袋很簡陋,就是把紙雙過來,把底下和兩側封起來;放起來之後再把底下那條邊折過來,再封一次。
雖然和現世的紙袋沒法兒比,但是比紙要好多了,以前的話,稍微小點兒的小朋友拿著吃很容易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