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跳的是一種很柔美的舞蹈,衣袂飛舞,廣袖輕闔,巧笑倩兮;美豔得不可方物。
整個長安街都沐浴在花燈的海洋裏,整個街道都是一片火紅。
紅色是生機的顏色。
她們的舞台是“移動式”的,也就是說,她們從這個地方跳完,就會到下一個地方去跳下一段跳舞。
在每個街道口交叉的地方也就停留一刻鍾左右。
隨著他們的離開,圍觀的人群也跟了上去。
原本有些擁擠的街道,忽然有點豁然開闊的意思。
我終於看清了兩邊的商販——路的兩旁都是擺著各種小商品的商販。
他們大多支一張類似於馬紮的大桌子;上麵鋪上一個白布,就把商品擺放在上麵。
旁邊兒是一個賣各種發梳的人,那個大叔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穿了一件破舊的麻布圓領袍,她的頭上包著一塊黑色的方巾,看著就是一幅商販的打扮。
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很多木梳,細密的梳齒,仿佛機械加工出來的一樣。
唐朝的工匠確實很厲害,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把木頭刻出來這麼細密、均勻的梳齒的。
“老丈,這個說的怎麼賣?”我走過去,拿起一把雕刻成半月形的發梳。
他的發梳雕刻得十分精致,連邊角都磨得十分圓潤,看起來和後世做的基本沒什麼區別。
明天要花桓家裏拜訪,除了拜訪的禮品之外,多準備個小禮物,總是很有必要的。
“郎君,真是好眼力。”大叔說,一臉我很識貨的表情,“你拿的那柄木梳是整個攤子上最好的一把,價值四十個通寶。”
四十個開元通寶,按照現在的市值折算的話,也就合人民幣七八十塊錢。
沒想到梳子居然這麼便宜,我又問了其他兩把的價格,差不多都在三四十塊錢一把的樣子。
看來看去,這個也好看,那個也挺不錯,幹脆都買了下來。
“阿爺。”杜甫有些不耐煩了,他拽了拽我的衣領,指著旁邊的一個攤位,“那個是什麼?”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個賣柿子餅的。
那個人也是這樣,支一張大馬紮,估計是柿子餅太沉了,商販怕馬紮壓塌了,又在上方加了一塊木板,用來支撐貨物的重量。
我不知道是的唐朝叫什麼,我隻好跟杜甫說,“那是甜餅,你要吃嗎?”
“阿娘和阿爺不許我吃甜餅。”杜甫可憐巴巴的說。
“沒事兒,我不告訴他們。”我說,走過去。
“郎君,這個怎麼賣?”
“十個通寶一斤。”小販估計看我不像買的樣子,不冷不淡地說。
“子美想吃幾個?”我說,偏頭征求杜甫的意見。
“單憑阿爺做主。”他學著長輩兒那樣可樣客套著,眼睛一直盯著柿子餅。
“來三四個吧!”我說,“不夠我們再買。”
“好嘞!”賣柿子餅的小哥利索地把四個柿子餅放進旁邊的一輪方紙上,然後把方紙包成了中藥的那種形狀;他把“中藥包”放在木製的杆秤上稱了稱,把有刻度的那一側給我看,“剛好八兩,五個通寶。”
“嗯。”我應聲,從錢袋裏掏了五個通寶給他,他把“中藥包”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