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子美想要那個!”杜甫戴著麵具玩兒了一會兒cosplay的遊戲,他指的前方一個黃色的攤子說。
“哦!”我應聲,抱著他往前走。
走過去發現,那是一個賣糖人兒的;他弄了個小車子,弄了一個滿是孔洞的陶瓷台子,上麵插著幾個已經做好的糖人,金燦燦的糖人在花燈昏暗的光的映照下,像是點點星。
小攤子的周圍圍著三個家長,家長分別牽著一個小孩;兩個粉嘟嘟的女生和一個五歲的小男生。
糖人小販推著一個小車子,車子上擺著一個小爐子和一口小鍋,小鍋旁邊是操作台,操作台的旁邊放著大半盆水;小鍋更像是砂鍋——是陶瓷製作的,盆也是陶瓷製作的。
小郭的旁邊放著一塊木板,木板旁邊還放置著一小碗白色粉末;木板應該是用來冷卻糖稀的,白色的粉末應該是防止糖稀和木板粘連的。
我倆到了賣糖人的小攤前,那個匠人果然先往木板上塗抹淡淡的一層白色粉末,然後把糖稀是從鍋子裏盛出來,放在木板上;待糖稍稍冷卻之後,匠人的雙手從盆子裏沾一些水,雙手沾滿水之後,他開始捏糖人。
後世的時候基本上沒有見捏糖人的了,大部分賣的都是“糖畫”——是用糖稀在紙上畫出來的,而古代的時候糖人大多是吹出來、捏出來的。
忽然想起來,糖葫蘆和糖人不都是宋朝之後才出現的麼,怎麼這麼早就有了?
“阿娘,妼兒想要那個!”旁邊那個看起來五歲多一點兒的小女生說。
妼兒?我一愣。
難不成是杜筠的小未婚妻那個妼兒?
說起來,剛剛忘了問杜煜,杜筠去哪兒了。
“妼兒想要哪兒一個?”旁邊的女子說,她蹲下來把小女生抱起來,“阿娘沒有看清,再指一次給阿娘看。”
“我想要那一個!”她說,指著這邊的一個糖荷花說。
我伸手拔下來,彎腰遞給她。
“謝謝郎君!”妼兒說,笑得一臉燦爛。
“不妨事。”我輕笑,這才是孩子的正確教育方式;現世中的這麼大的大多是些熊孩子。
熊孩子之所以會存在,就是因為有一個熊家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熊家長曾經也是熊孩子,他們的上層還有一群依老賣老、永遠站在社會製高點上的熊長輩。
那些熊長輩,大多是些生活在天朝重新啟航前後的人,他們生活的年代連溫飽都成問題,更別提教育了。
社會教育的缺失,讓他們把年齡當成了“擋箭牌”,再加上傳統教育教導人們要尊老愛幼、老人是弱勢群體;於是乎,今天在公交車上掌摑女生,明天在籃球場圍攻打籃球的職員,自己的孩子不看好、在高鐵上滿裏邊亂跑。
在現世的時候,經常看到各種關於熊孩子的新聞,今天把小區裏的私家車全給劃了,明天把誰家的玻璃砸碎了,後天把瓜農辛苦苦種出來的幾千斤西瓜全糟蹋了。
本來熊孩子熊倒無口厚非,家長教育及時補救,這些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然而事實上是,熊家長拒絕道歉、賠償,還會用一句萬能台詞懟回來:“他還是個孩子,你跟孩子較勁,好意思嗎?!”